苏落低头,眸底划过了一丝笑意。
“做样子啊……”
长孙晏离指腹摩挲着她的脸,眼睛里仿佛蒙着一层薄雾。
“有很多人只说不做,却比那些只做不说的人要讨人喜欢。学会只说不做还讨喜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呐,你能学会吗?”
苏落轻声而温柔地说。
“你觉得呢?”
长孙晏离倏的一笑。
“能,不能也要能。为皇上做太多不值得,还是靠一张嘴的好,只要说上一通。”
这皇宫里面没有一个是简单人,很容易错信了谁导致无条件付出却是一场笑话。
而她舍不得让长孙晏离成为笑话,所以当然要先告诉他不能付出太多。
“放心吧,我有分寸。”
长孙晏离很想告诉她其实他并没有为皇帝做太多,归根究底他只为了自己做一切。
但说出来也没什么用,他便没有说。
皇宫,贵妃殿。
良贵妃躺在床-上,手搭在胸口上面。
她的伤早已经没有大碍了,只不过还是会疼罢了。
隔着纱帐,能看到穿着一袭明黄衣袍的天阑帝正坐在那里。
殿内无一人敢大声出气,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盈盈,你感觉怎么样了?”
天阑帝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尽管良贵妃一直不搭理他。
他都已经做好了良贵妃不理他的准备,却听到了她凉淡的嗓音。
“不要你假好心,你滚出去!”
殿内伺候的宫人们吓的跪了一地,不敢抬头瑟瑟发抖。
良贵妃不要命了,可他们还要。
谁敢这么跟皇帝讲话,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可谁都没有料到,天阑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出来:“当年你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这一句,原来你还记得。”
“我早已经不记得了。”
“咻——”的一声破空声,一支袖箭从袖子里激射出去。
袖箭锐利的箭头直接钉在了一个人的肩膀上,而那个人便是苏落说的小姑娘。
“啧,你还真是狠得下心。”
苏落惊叹道。
“对在暗处窥探的人不狠心,还要对谁狠心?”
长孙晏离站起来走到那个小姑娘面前,看着小姑娘惨白的面色,深沉如海的眼眸里似藏匿了千万年的冰冷。
“说的也是。”
苏落看着那个小姑娘,刚才她就已经打量过了,不过十六十七岁的年龄,眼神却太过平静,哪怕是刚才看长孙晏离的眼神。
那种眼神平静的不正常,还带着隐秘的窥探。
她跟长孙晏离都易容出来了却还是被盯上了,那就只能证明这个人跟了他们一路,在他们刚出门的时候就跟上了。
“说吧,谁派你来的。”
苏落看着小姑娘,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不用问了,她是个哑巴。”
长孙晏离在一边说道。
苏落见她疼的脸色煞白却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当即便信了长孙晏离的话。
“那现在怎么办?”
既然是个哑巴就审问不出来有用的信息了。
“带回去。”
长孙晏离凭空打了个响指,暗卫立马出现将那个小姑娘给带走了。
“现在还要继续吗?”
苏落摸了摸脸,他们刚出门就被人盯上了,到了现在才发现,她的敏锐感实在是太差了。
“当然要继续,走吧。”
长孙晏离唇角噙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让人看不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
于是两个人便在外面晃荡了一天,不过倒是没有再遇上在暗中窥探的人。
这些日子里,朝廷里面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那些官员被谋害导致空缺出来的官职,已经全部被填补上去了。
那些新被提拔上去的官员有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资历都很低,基本都是才当官一两年的,而且之前的官位都是很低微的。
怎么看都没有资格坐到那么高的位子,朝中却没有大臣不服,即使有不服的不过也才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