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高看得远,温无涯想要站在巅峰之上俯瞰众生。
他的野心,可真的是不小。
野心不小又怎样,现在还不是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里,任人宰割。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温无涯的仇敌进来行刺,这可是最好的时机啊。
苏落冷嘲的笑笑,小心翼翼的靠着墙走过去,没有用手去取画,而是先观察这是不是有陷阱埋伏。
扫了一眼房间,看到了横放在桌子上面用来打扫的鸡毛掸子。
她心中一动,便走过去,拿了一把鸡毛掸子,伸高手臂将画给勾了下来。
画卷落地,铺散开来,发出一声不算小的声响。
“娘娘,出什么事了?”
在外面的春红听见了里面的动静,隔着门问了一句。
苏落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那幅画挂着的地方。
墙上忽然显现了一个小洞,大约只有两指宽。
苏落看着那个小洞,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还好自己的手指并不粗,否则这根本插不进去。
她先是用中指伸进去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了一把钥匙。
中指按住钥匙,缓慢的将钥匙给勾了出来。
她心中一阵喜悦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苏落握紧手中的钥匙,眼神深远悠长。
长孙晏离说过,探好路就让她回去。
但是她已经拿到了钥匙,现在也没任何事情,不妨直接去地牢看一看。
回头看了眼温无涯,见他依然没有醒,她将地上的画捡起来,重新挂回到了墙上。
鸡毛掸子也放回了原位,她放心的走出了房门。
春红看见苏落走了出去,连忙问她:“娘娘要回去休息?”
苏落依然没理她,只是自顾自的走着,往柳锦烟房间的方向走去。
没有走多远,她便转了方向。
她知道温无涯的地牢在哪,也知道地牢外面防护很严。
春红看见苏落过去,感到一阵疑惑,立刻问:“娘娘,您不是回去休息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苏落只学会了制造人皮面具,并没有学会改变自己的声音。
她本身的声音一说就露馅,所以她干脆不说话,看都不看春红便径直走进了温无涯的房间。
春红也习惯了柳锦烟这种反复无常的行为,只当做柳锦烟心情不好不想跟她说话。
便只是在心中叹了叹气,依旧守在门外。
苏落走进内室,一室明亮。
她随意望向床-上,看见躺在床-上的温无涯,心中忽然划过了几分惆怅。
如今经过了大半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消磨了什么东西。
只是在见到温无涯的这一刻,所有恨意都无从表达,像是隐藏在了内心的最深处。
床-上的人,脸像纸一样苍白,紧抿的薄唇失了所有的血色。
她没再去看床-上的人,而是专心的搜寻着他挂在一边的衣服。
她知道温无涯关闭犯人的地方在哪,也知道温无涯会把钥匙随身携带。
苏落掏遍了他的衣服,也没有找到打开牢门的钥匙。
她轻轻叹了叹气,开始把目光转移到其它地方。
不在衣服上,那就去枕头下面找找。
苏落扳起温无涯的头,抽出枕头,在枕头下面摸了一遍,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在这空闲中,原本在床-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人睫毛却颤动了一下,若是真正的柳锦烟看到必定会欣喜若狂。
可惜,她不在这里,这里只有苏落。
而苏落一直忙着找钥匙,根本没有去看一眼温无涯。
温无涯只要不是坐起来,都影响不到她。
在她心中,温无涯也差不多已经是一个活死人了。
翻遍了整个床,她也没有找到钥匙。
心中,便多了几分急躁。
她望向床-上的温无涯,眸光复杂,眼睛里的寒光好像一柄利箭,嗖嗖直穿过去。
“该死,你究竟把钥匙藏哪了?”
苏落低声咒骂了一句,可惜看到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根本不回复她。
她也没奢望温无涯会回复她,还是不得不认命的继续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