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一听是押入衙门后堂,松了口气。
只要别把她下狱就成,要真下了监狱走一趟,出来不缺胳膊也得断条腿。
沈薇在县令诧异的眼光下,被押入衙门后堂,关在一间小厢房里,门口有衙役看守,虽不得出去,但饭食茶水皆有人送来,沈薇却不敢碰这些吃食怕有毒。
巡抚宣布暂时休堂,此案他日重审。
镇民们围着衙门,久久不肯散去,口里都在说沈薇被冤枉的事。
衙门内室,巡抚大人坐着,皱着眉头,翻看手里的诸葛令牌。
县令在旁边絮叨:“二叔,关键时刻您这是怎么了?把那沈氏关起来,严刑拷打逼她吐出秘方,然后找个由头宰了就成了,您怎么还给她软禁起来了?”
巡抚大人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她手执诸葛令牌,是随意可以动的了的!?”
“啊,诸葛令牌?”县令不认识这物件,拿过来稀罕的瞧着:“是、是那个诸葛世家的家族令?”
巡抚点点头:“不错,没想到这沈氏居然和诸葛家有交情,那此事就有些棘手了。”
县令一听就急了,道:“二叔,那诸葛家虽然厉害,但是也不能无视王法吧!?咱们只要把这沈薇杀人案坐实了,按照律法就该砍她脑袋啊!”
“你懂个什么!”巡抚大人心烦意乱的呵斥:“诸葛家族在朝中的族人遍布,上到内阁重臣,下到地方州县,全都有诸葛家的人。那么大的百年世家,是能随便得罪的?”“可是、可银子咋办!”县令一拍大腿,“二叔,你是没仔细瞧那玉美人的流水账目,真真是个聚宝盆,可赚钱了!咱要是把玉美人弄到手,十辈子都不愁金银,那么多银子做好处,还怕得罪个诸葛家?再说了,沈薇不过是个乡野村妇,诸葛家犯不着为了个村姑,跟您这样的二品大员叫板啊!我看啊,宰了她就宰了,没啥大不了的。这诸葛令牌,说不定是她从哪里偷来捡来的呢,一个村妇,怎么可能跟诸葛
家的家主或者长辈们有往来,二叔,您说呢?”
县令一边说,一边让拿了从玉美人查抄的另一本账本过来给巡抚大人看。
巡抚大人看着那账本记录的流水,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一时间,贪念和畏惧并存,巡抚大人心里左右摇摆:到底要不要为了银子,不顾诸葛令牌,干脆宰了沈薇拉倒?
这猜测一出,众人恍然大悟一般,喧闹的声音更厉害了。
“你们这群无知刁民,给本官闭嘴!”县令一下子慌了,这陷害沈薇的玉美人,是他家里的丫鬟去买的,买回来往里头搀了毒药。
可谁能想到,沈薇的每一瓶玉美人,居然有编码!还竟然能根据编码查出,是县令家买的!
这、这就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县令啊!
县令一下子急了,跳过去去抢沈薇手里的账本。
这可是决定性的证据,沈薇死死护着账本,哪里肯让县令的手。
县令个养尊处优的,自然抢不过年轻身手好的沈薇,气的跳脚,指着旁边的衙役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光会看着,给本官捉住那叼妇!”
立刻有四个衙役上前捉拿沈薇。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面是四个强壮的衙役,沈薇很快就被双手摁在身后,压着跪在地上。
那证明她清白的账本,掉落在地上。
县令捡起那账本,慢悠悠的翻看,见玉美人每天的流水银子真是多,果真是一块大肥肉啊!
然而,这肥肉很快就能让他咬一口了!
“叼妇,你不仅造毒胭脂害人性命,还伪造证物诬陷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你可知罪!”县令一把将那账本扔进旁边的火盆里,丢了个火折子进去。
“不要烧!不要烧我的账本!”沈薇眼睁睁看着火盆里的火势越来越大,将那账本活生生的吞没,烧成灰烬。“哼,想跟本官斗,找死!”县令蹲下来,压低声音,得意洋洋在沈薇耳边道:“沈老板,你是聪明人,我和我二叔这次想弄你,你个草民你有什么办法?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了,老老实实的认罪,把玉美人的
配方吐出来,我们还能让你死的舒坦点。”
县令烧账本这种重要的证物,引起了民愤,围观的镇民们纷纷高声大喊:
“沈老板是被冤枉的,定是有人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