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薇本人,今个怕是出不了这衙门了。
虽然心中知道,那审判的人就是陷害她的人,可沈薇的性子,是不会轻易服软放弃的,想让她什么都不做就认输,那是门都没有的!沈薇深吸一口气,抬头,清明的眸子看着巡抚,道:“巡抚大人,既然此案牵涉命案,事态严重,兹事体大,自然要谨慎处理。您说我的玉美人有毒杀人,按照道理,也得听我辩上一辩,才好断案。若是草
草结案,传了出去,坏了您青天大老爷的名声,您说是不是?”
巡抚被沈薇噎了一下,他本以为找个由头随便吓唬吓唬沈薇,她一个妇道人家吓软了,直接收监,那还不是随便他怎么整治。
可谁知道沈薇这意思,还是要替自己申辩?
可这理由冠冕堂皇,那么多人看着听着,一口回绝倒是显得自己这边底气不足。巡抚寻思着,反正人证物证聚在,就让这小娘子折腾完,意思意思再抓她下狱。
于是巡抚道:“好,你想申辩,本官准了。只是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本官还要治你拒不认罪之罪。”
沈薇道:“多谢大人。”
说着,沈薇站了起来,绕着那尸体走了一圈。她虽然本能的惧怕尸体,但是事关自己和玉美人的生死,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仵作,你说这张家小姐的死因是什么?”沈薇道。
仵作立刻道:“因为皮肤涂了有毒的东西,渗了进去,导致中毒身亡。”
沈薇道:“那你怎知,那是我玉美人里有毒,不是其他东西有毒?”仵作将一个匣子打开,取出里头的几个瓶瓶罐罐:“这是张小姐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全部都是玉美人的东西。根据伺候张小姐的丫鬟的供词,说她家小姐是在擦了玉美人之后,突然脸颊肿胀,然后倒地抽
搐,很快就口鼻出血而死。后经过我验尸,在这玉美人的瓶子里发现了毒药,和张小姐脸上的毒药一模一样。”
仵作一边说,一边取了两根银针,一根在玉美人的盒子里搅动几下,一根在张小姐尸体的脸上滑过几下。
片刻后,仵作举起那两根银针递到沈薇面前:“沈老板你看,两根银针都发黑,说明玉美人和张小姐的脸上都有毒。”
沈薇看着那变色的银针,脸色瞬间发白。身后县令指着沈薇喝道:“人证物证具在,沈老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沈薇被绑着双手一路游街,县令骑着高头大马,得意洋洋的觑着她:“沈老板,今个这个下场,是你自找的!”
沈薇抬头,清冽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县令,把这个狗官的样子牢牢的记在心里。
今个你要是没弄死我,等他日我翻了身,定要弄死你个狗官!
县令心里得意着,去衙门的路上故意让人绕道,拉着沈薇一路的“游街”。无数不明真相的镇民都出来围观,说着风凉话。
沈薇垂下眸子,听着耳边的谩骂和污言碎语的落井下石,心里快速思考脱身的法子。
“诸葛令牌”拿出来,有用么?
有没有用,都要试试,王家定是帮不上忙,诸葛令牌,毕竟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底牌了。
沈薇被拉着在甜水镇游了一圈,这才被押入衙门候审。
外头一大群镇子的居民也跟着来看热闹,把衙门堵的水泄不通。
堂上,巡抚大人许关一身官服穿的整整齐齐,坐在堂上。
县令见了巡抚,立马做出一副谄媚恭敬的样子,拱手道:“巡抚大人,下官将人犯带到了!”
沈薇抬头,见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一脸的奸诈像,跟县令生的有点像,一看就不什么好东西。
这八成就是县令的那个二叔,二品的巡抚大人。
巡抚大人惊堂木一拍,十分威严的喝道:“大胆民妇,见了本官,还不跪下!”
沈薇咬牙,她根本不想跪这个什么垃圾狗官,可立刻就有两个衙役过来,照着她膝盖后窝踹了过去,疼的沈薇腿一软跌跪在地上。
巡抚大人对沈薇跪在堂下很是满意,与县令使了个眼色。
县令高声道:“玉美人的老板沈薇,制造毒胭脂,害人性命,你若从实招来,本官可将你从轻发落。你若不说实话,哼哼,别怪本官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