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直冲脑门,江言笑唰地冲进去。
桌上砚台还在,只不过黑漆漆不起眼,他方才直接忽略了。秃毛笔滚落在桌下,三本佛经也掉了下去,横七竖八地躺尸着。
江言笑把一方桌台翻了个遍,恨不得把桌子敲碎……还是没找到自己抄写的十八张宣纸。
江言笑从桌面下钻出来,倚在木桌旁,脸上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
【系统,】他曲起食指指节,在桌面上敲了三下,【你说……是谁做的呢?】
江言笑不打算忍气吞声,抱起白玉净瓶,打算去找事。
这两天江言笑大致熟悉了大昭恩慈寺的构造,也趁机摸到了“悟空”两人的住处。
他们住的离慈心较远,紧挨西侧职事房,离慈心的居室大约有两三百米的距离。
江言笑风风火火闯入时,两个小和尚正在扎笤帚。
“……”江言笑砰一声将白玉瓶置在桌上,懒得拐弯抹角,开口就问,“谁干的?!”
屋内闯入不速之客,两人同时停下手中动作,表情都不太好看。
觉空恨恨地盯向江言笑,眉头拧成川字:“萧子楚,你什么意思?来兴师问罪?!”
“没错,”江言笑道,“我再说一遍,我抄写的佛经不见了,是你们中谁干的?!”
觉空一下子跳起来,眼睛快要喷火:“你的佛经没了,找我们做什么?!谁知道是不是风吹走了,还是你故意藏起来或焚了撕了,借此陷害于我?”
江言笑道:“是啊。谁知道你们是故意把砚台挪开,让佛经被风吹走,还是特意毁尸灭迹,趁机反咬一口?”
觉空:“我没有!!!”
觉悟也站起身,定定地看向江言笑:“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
比起觉空暴跳如雷,觉悟看上去冷静许多,只是目光忿忿,看上去不想与江言笑撕破脸,在竭力压制怒气。
他的余光扫过桌上的白玉净瓶,又若无其事地转回,落在江言笑身上。
“子楚,”他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肯定以为我们嫉妒你,见不得大师偏爱你,才会把你的抄写的佛经偷走。”觉悟嘴唇抿成一条线,掩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可是,就算给我们定罪,也要讲究证据,空口无凭冤枉我们,这样有失公允。”
“此事不是我和觉空做的,我们问心无愧,”觉悟道,“你若不信,大可找大师主持公道,由大师评判谁是谁非。”
“对啊,有本事找大师告状去!”觉空道,“要是调查出来并未我们所为,你就滚出大昭恩慈寺!”
他们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地近乎天衣无缝,江言笑看着他们,最初的愤怒像被扎破的气球,迅速瘪下来。
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新思路,江言笑忽然有点想笑。
但他憋住了,气愤填膺道:“证据肯定被你们毁了!”
觉空道:“那你敢不敢打赌?!你尽管去找大师告状,要是最后证据证明是我们干的,我们走,否则,你走!”
觉悟在旁边叹道:“哎,何必弄到这个地步。”
江言笑:“我凭什么和你打这个赌!”
觉空:“怎么,怕了?”
江言笑道:“谁怕你?!”
可是,他的语气却弱下来,看上去色厉内荏,有所顾虑。
“悟空,你们就知道欺负人!”江言笑放出最后一句狠话,抱起白玉净瓶,后退几步,“人在做,天在看!你们毁的是佛经,佛祖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他转身跑出,边跑还边抬袖,左右开弓擦掉并不存在的眼泪……活像是被气哭了。
觉悟与觉空等了一天,没有等来任何诘问。江言笑却没有再纠结此事,当天中午,顺利进入浮屠塔。
咒语过后,耳畔传来连绵的梵音。江言笑脚尖点地,落在整座浮屠塔最低层。
他先去小河边找了一株垂柳,折下一根柳枝。随后,江言笑环顾四周,目光扫到那只大头凶兽,缓缓笑了出来。
“乖爷,中午好啊。”江言笑过去和饕餮套近乎。
小乖:“吼——!”
江言笑听多它的吼声,也不怕了。顶着小乖的怒视,他笑眯眯地甩了甩柳条,将纤长的柳枝探入细颈,带出几滴浅金色的金琼玉露。
江言笑手腕一抖,柳枝上的凝露飞出,在半空中化作几朵金云。
饕餮小乖立即张大嘴,一跃而起,将漂浮的云朵尽数吞入口中。
“吼——!”它又吼了一声,只不过这次声音低了不少,想来是吃人嘴短,不好再对江言笑这么凶。
见饕餮被喂食,第一层的妖怪凶兽蠢蠢欲动,都跑过来围住江言笑,形成一个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