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信轻,好背,但人不好对付,要求她把自己背出去,好好看看这个家。
雪里就背着她走到客厅,又走到阳台,看看脚下的江山,厨房看看锅灶,卫生间看看马桶,还进去爸妈卧室里逛了一圈。
蒋梦妍和赵诚坐在沙发上看她俩发神经在家里骑大马,春信手撑在雪里肩膀,“驾驾”地喊。
夕阳把整个房间都渡成暖融融的金黄色,白色百合花随晚来的风轻轻摇曳,春信托腮坐在书桌边,鼻尖有一下没一下碰碰花瓣。
“香香的,白白的。”她眯眼笑,“超喜欢。”
春信看花,雪里看春信,“喜欢就好。”
她的头发已经很长,蓬蓬地披散在脑后,鬓角和额前的碎发俏皮打着卷,迎着光,睫毛上像挂了碎星星,脸庞光滑,细绒毛也清晰可见。
这样的春信,很难让人不动心,雪里慢慢地靠近她,遵从本能的同时,克制谨守着她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只是浅浅想吻一吻额头。
春信却忽然猛地后仰,电脑椅瞬间滑出去半米多,伸出一根手指摇,“牙套别挂花我的脸。”
你想亲就亲,想不亲就不亲,把你惯的。
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就偏偏长了张嘴。雪里被气着了,一下靠过来,捏住她下巴,“我看看牙。”
“我牙怎么?”春信咧嘴亮出两排小白牙,含糊:“看,好康吧。”
“真是牙啊。”雪里松开手,退后:“我以为那嘴里长的图钉呢,一吐一个钉,往人脸上扎。”
“哈?我嘴里长图钉?”春信都笑了,“你身上才长图钉吧,碰不让碰,亲不让亲。”顿了顿又说:“也对,我嘴上长图钉了,一亲就扎你一脸血,行了吧!”
好嘛,这回换雪里生气了,拿上自己的东西走了,“你自己在这睡。”
“本来就是嘛,你老那样对我,我不会生气吗?你总是在拒绝我。”
“随你怎么说。”
“随你!”
“随你!!”
“随逑你!!!”
雪里拿上自己的东西开门出去,去了客卧,门关上,反锁。
没好一个小时,又吵架分居了。
蒋梦妍从卧室出来,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去敲雪里的门,“你怎么又把妹妹惹生气了。”
雪里不出声,春信说:“让她在那睡吧,谁稀罕!”她蹦跶着上了床,一米八的大床上滚来滚去,“这床大,我一个人睡多爽,她爱去就让她去呗。”
赵诚出来,把蒋梦妍拉走,让她别管她们的事。
雪里也不是气,她没那么容易生气,就是想治治春信乱爱亲人的臭毛病。
她也反思过,春信什么也不懂,都是下意识想亲近,可她不是,她满脑子邪念,怕做错事。
越长大,心思越多了,跟小时候不一样了,不能由着她来。
分居也好,雪里想,要不明天她就搬到客卧吧。
她们在家里很大声地吵架,说亲嘴的问题,生怕爸爸妈妈听不见似的,春信不觉得,雪里都没脸见人了。
春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越想越气,越想越气,都快气炸了!
她越是不给亲嘴巴,春信偏要,就是叛逆。要是好好给一次,也不至于老这么惦记,她老不让,春信就老想,天生的倔种。
还真让她瞅准了,雪里最后一次出来上厕所,忘了反锁,让门缝里的一直竖着的耳朵听见了。
白天睡够了,晚上不困,春信玩贪吃蛇等,一直等到夜里两点钟,全家都睡着了,到处都静悄悄,她鞋也没穿,轻轻地拧了门把手出去,猫儿似动作很轻地溜进客卧。
房间里开着窗,纱帘被风吹开一半,雪里睡觉很规矩,侧躺着睡得很熟。
她面前还有空余,春信就躺她对面,一点一点挪过去,调整姿势努力地去挨嘴巴。
第一次让她碰到了,软软地贴了一下,第二次还想来,被一把捏住下巴。
怎么突然醒了,春信心都吓飞了,一动不敢动。
黑暗中雪里嗓音低低哑哑,很无奈的,“意思意思得了。”
感觉她身体僵着,雪里伸手揽过来,搭在后背由上至下轻轻顺,“好了,睡觉了。”
小猫讨得吃食,终于老实了,动动调整好睡姿,剪刀脚把人夹住,哼哼:“你早这样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