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爹从你家出来,一直气哼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吗?那天我在阁楼上温习仙文,我爷爷陪城主在前头说话,我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
李秋婵抿嘴一笑:“我爹说,他很生气,所以欠你们家的灵石,他决定不给了!”
桑子明笑道:“我回去跟爷爷说一声,看他能否跟城主道歉。不过我估计很难,老爷子脾气有些犟。他认定的事很难更改。这些天,我看他就像没事人一样,显然没将那天的事放在心里。”
两个人慢慢说着话,惹得周围一半的人眼里冒火,时不时的瞪桑子明一眼。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的目光都一直落在两人身上,有些贫家子弟很有自知之明,硬生生忍住不去看李秋婵。
那些一直关注她的人,都是自认为家境比较好的。
比如说有一人名叫“巩杉”,乃是仙家大宗门“万剑宗”派驻荒谷城的使者家的大公子,他今年十九岁,炼气第一重巅峰,据说使得一手好剑,一向眼高于顶,对李秋婵垂涎三尺。
李秋婵经常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其中一半的原因便是因为这个人。
不过这个时候,巩杉也只能干瞪眼。
他倒是想趁桑子明回家的时候收拾他,但是灵医桑长的名头太响了,在荒谷城就像万家生佛一样,连他爹都曾经受过桑长的恩惠,你让巩杉怎么敢出手呢?
即便出手,也只能偷偷的使绊子,他也不敢在人前下手。
荒谷城到处都是人,根本不是下手的地方。除非到了城外,那便另当别论了。
李秋婵只跟桑子明下了一盘棋,然后便收拾东西走出了学宫。
巩杉急忙从后面跟上,想看看能不能搭上一句话。
可是李秋婵脚步如飞,很快不见了人影。
从学宫到城主府并不远,以她的修为,只是片刻功夫就到了。
巩杉很是郁闷,只能怨天恨地,磨磨蹭蹭的走回家。
不管怎样,李秋婵也是上了皇家金碟的人,大明国皇室能调动很多人马,单是地仙供奉就有两三位,如果那么多人合围,想剿灭万剑门并不难,所以就算巩杉胆子再大,也不敢半路拦截李秋婵。
此后,桑子明照常去仙文阁上课。
仙文阁是一个以教习仙文为主的修真门派,它传授的不单是仙文,还包括琴棋书画。
按理说,仙文阁属于天儒门的下位宗门,天儒门最著名的学问乃是儒门六艺,也就是诗书礼乐易春秋。这些学问起源于五老帝君、三官大帝尧舜禹,到仙帝孔夫子发扬光大,再到春秋老仙将其推升到极致。
可惜黄昏界乃是十分偏远的位面,很多学问都没有完整的传承。
再加上荒谷城又是最下等的九阶仙城,能掌握这些东西的老师就更少了。
因此之故,桑子明在学宫里学到的东西主要是仙文,再加上一卷《诗经》,除此之外,还有琴棋书画都要略微懂一点。
对于那些已经开灵的同学来说,在学宫里还能学到一些剑法,以及射箭的技巧。
大明国废黜百家,独尊天儒门,每隔三年,都有一连串的科举。
对于普通人家的年轻人来说,要想出人头地,其中一个很好的途径,便是通过科举,获得童生、秀才、举人和进士的头衔,由此走上仕途,带领整个家族,迁移到比较富庶的城池。
桑子明不会去走这条路,他有家传的灵医之术,只要将爷爷留下来的玉简学会,就可以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修仙大道。
说起来,并不是每个做官的人,都能修炼到很高的境界。
比如说,一些年轻人考中了进士,便能从朝廷得到俸禄,而那俸禄可以是银子,也可以是各类修真资源。折合成灵石的话,大约相当于每个月有十颗灵石。
如果是做了主官,还可以拿到更高的俸禄。
可是既然做了官,往往会比较忙碌,拿来修炼的时间便很少了。
因此之故,大多数进士往往终止于筑基高阶,只有少部分人能成为金丹真人,但是再往上,进阶元婴、步虚修士的人可谓凤毛麟角。
而那些真正的高阶修士,比如合道、地仙之流,常常是中途辞官的大贤。
当然,这只是修仙的途径之一。
那些个真正的高手,并非全出于仙文阁。
尽管大明国独尊儒学,但是并没有废止仙道、佛门的传承。
这里的仙门也很繁荣,拥有不少的教派,佛门也有不少高僧,年轻人拜入仙佛两宗,同样能出人头地。
修真世界,实力为王,不管选择哪条路,归根结底,看的是功力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