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敲竹杠

永昭郡主 桐盏 3529 字 10个月前

可这代价,也太大了。

韩砺看他脸上的担心,笑了笑,安抚他道:“好了,太医方才也说了,这伤只需好生养些日子即可。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常安忧心道:“世子爷,这王爷和王妃若是知道世子爷这么做,是为了郡主,怕是会迁怒到郡主身上。”

韩砺笑了笑:“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

闻言,常安算是明白了,世子爷是铁了心想娶郡主了。想到之前他总听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还觉得这事儿怎么着都不会发生在世子爷身上。

可这会儿,他再不敢说这样的话了。

这边,谢少阳得了消息一回府就往凤昭院去了。

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小姑姑是为了韩家世子爷受伤之事找他来。

屋里,谢元姝看着手中韩砺给她的话本,可却半点儿都看不到心中。这才刚合上话本,便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眸间,谢少阳笑着走了进来。

看他这神色,谢元姝心下终于是安了一些。

想来,韩砺的伤势无大碍的。

谢少阳一进门便把常太医往镇北王府之事回禀给她,只是,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他心中也不由有些疑惑,这到底是谁向韩家世子爷下这样的狠手。

见他眉头微蹙,谢元姝笑着让他坐下,道:“世子爷既无大碍,我也放心了。比起到底是谁向世子爷下狠手,我更好奇,镇北王府闻着这消息,会有什么样的举措。”

谢少阳微微怔了怔,才开口道:“这样的事情,若我是镇北王,定会狠狠敲皇上一笔。”

他在谢元姝面前鲜少有忌讳,谢元姝听了这话,笑着轻抿一口茶,点头道:“是啊,这事若轻飘飘接过,镇北王日后还如何在西北立足。”

谢少阳眉头紧蹙,缓缓道:“镇北王府这些年年纳贡入京,按说是不缺银子。何况这事儿,也不是银子能解决的事情。可说实话,这除了银子,镇北王还能向皇上要什么呢?”

谢元姝却是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揣测。

对于镇北王府来说,天高皇帝远,比起银子,更需要的应该是战马或粮草吧。

否则,即便手握重兵,也难免受制于朝廷。

见谢元姝眼中一阵算计,谢少阳急急问她,小姑姑可是想到什么了。

谢元姝也不瞒他,“若我是镇北王,我就向皇上要粮草或者是战马。”

谢少阳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谢元姝缓缓解释道:“你可知道,如今镇北王府的战马绝大多是是靠西北马场。可这西北马场掌控在西北总督手中,这样,每次行军打仗,镇北王府难免受制于人。”

“粮草也是同样的道理。若镇北王府有了战马和粮草,这和真正的土、皇帝也差不多了。”

如果韩砺真的和他想到一块去了,那日后可是愈发有戏看了。

韩砺被人暗箭所伤,这消息让谢元姝诧异极了。

他是镇北王府世子爷,到底谁会在这个时候向他下狠手。东宫即将大婚,这个时候,若生了什么意外,镇北王府岂能不追究此事。

从这个角度来说,做这件事的不会是皇上。这些年皇上虽忌惮镇北王府的势力,可他还不至于这么愚蠢,留了韩砺在御林军,又暗地里使这样的手段。

太子殿下就更不会了,郑皇后之前费尽心机想拉拢镇北王府,断然不会这样鲁莽的。

难道说,是靖南王府?

可这也说不通啊,靖南王府远在西南,这天高皇帝远,靖南王虽暗地里也少不得有异心,可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向韩砺下手。

而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谁会下这样的狠手呢?

这件事情中,谁获利最大,谁便有最大的嫌疑。

见自家郡主眉头紧锁,芷东也有些不忿道:“郡主,不知道韩家世子爷到底是得罪谁了,让他下这样的狠手。也不知世子爷伤的重不重。”

芷东的话让谢元姝猛然回神,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过亲自去探望韩砺。可下一瞬,她却摇了摇头。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仅仅是乾清宫,只怕这满京城的人都在盯着镇北王府在京府邸。

这个时候,她去确实是不合适。

可她又多少是有些不放心,斟酌了下,她吩咐芷东道:“五少爷回来了没?若回来了,让他往我这里来一趟。”

芷东连忙应诺,出门去安排此事。

谢元姝坐在椅子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突地,一个想法在她脑海中闪过。

难不成,这是韩砺自导自演的。

想到自己为他捏了一把汗,再想到这样的可能性,谢元姝突地冷静下来,觉得也不是不无这个可能。

韩砺这一受伤,惹了多少人今晚睡不安稳。可这些人中,只怕皇上是那个最辗转反侧之人。

毕竟这人是皇上留下来的,人又在天子脚下受了伤,说什么,皇上都该给镇北王府一个交代的。

皇上本就猜忌心重,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心中多少是有计较的。

不管皇上最后如何安抚镇北王府,总归镇北王府是不会吃亏的。皇上许也会疑心这是镇北王府的一招苦肉计,可他手中又没有证据。何况,韩砺还是镇北王府世子爷,这若不到万不得已,谁会拿日后袭爵之人试险。

若真如她所猜测的这般,谢元姝确实忍不住替韩砺拍手称赞了。这样的谋划,也难怪上一次他能从京城全身而退,难怪能带兵攻入紫禁城,坐上那个位子。

乾清宫里

承平帝果真是脸色铁青。

殿里侍奉的宫人们俱都屏气凝神。

“到底是谁想对韩家世子爷下杀手,赵保,如今可有了眉目?!”承平帝冷冷看着赵保,言语中除了震怒,却也有些许的后怕。

赵保弓着身子,恭顺道:“皇上,此事奴才已经亲自差人去彻查,可那人竟是销声匿迹一般,这京城虽说不大,可敢这样大白天的行刺镇北王府世子爷,想来是早已经暗中谋划过的。如今想要找,怕不会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