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之前陈茵给她针灸这事儿,带给了她极大的信心,又听了方大夫的话,张青青心里对陈茵越发的信任起来。
借用了队里的拖拉机,陈冬葵拿着药方连夜去了县里卫生所抓药,因为连夜拍门还被好一通埋怨。
要抓回来陈冬葵就交给了陈茵,陈茵拿着去了厨房,煎药之前她先检查了一下药材,发现药材品质十分不错,每一样都是她那个时候没法儿比的。
药煎好之后,就立刻给张青青服下去。
“会没事的,你现在闭上眼睛,稍微眯一会儿,三个小时后之后我再来喂你喝药。”
张青青只觉得小姑子面容冷静,给她一种自己这也不算什么大病症的感觉,点点头果真闭上眼睛眯起觉来。
服药五分钟之后,陈茵再次给张青青把了脉,而后说道:“药已经见效了,出血虽然还未完全止住,不过已经好了许多了。”
陈冬葵脸上的紧张担忧,一直到这个时候才稍稍卸下。刘菊芬一直崩着的脸也略微放松下来,接着又对陈茵说道:“你嫂子这里你哥哥守着就行了,你先去睡一会儿,明天还得用你,不休息好怎么成?”
陈冬葵也连连点头,“妈说的对,你快去休息,等会儿我给你嫂子喂药,若有什么情况我去叫你便是。”
陈茵点点头,“那我就去歇一会儿。”
方大夫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病例,无论如何也是不肯走的。这会儿又在夜里,刘菊芬倒也没有赶他,只让他在陈玄参的房间里歇着。
第二天一早,陈茵醒来略微洗漱一下就去了大哥的房间,一边给嫂子诊脉一边听她大哥说道:“不久前服了第二次药,血已经完全止住了,妹妹你看还有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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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方大夫和陈冬葵一块儿匆匆赶来,刘菊芬也跟他们前后脚的回来了。
方大夫过来看了一下,一边询问病情一边诊脉,而后才下结论说:“病人这是怀孕了,现在有流产的征兆,只是咱们卫生站条件简陋,没有保胎针。这种情况,中药我也是不敢开的。”
他只是跟着陈汉生学了辨认草药,又学了一点常见病症的药方,就连如何把脉都还是他后来自己摸索出来的,毕竟在医疗资源如此紧缺的条件下,很多西医辅助诊断器材县里的医院都很稀缺,更别说生产队的卫生站了。
张青青和刘菊芬听闻方大夫的话,心里也没有什么触动,毕竟她们原本也没有对方大夫抱有什么希望。
张青青将目光转向了陈茵,“茵……茵茵……茵茵刚才给我针灸了一下,我感觉好受了很多,刚刚茵茵也开除了药方,妈,要不然让方大夫看看茵茵的药方,若是方大夫觉得没有问题的话,就按照茵茵的药方抓药行不行?”
方大夫转头看向陈茵,他跟陈茵相处了好几天,知道她熟悉各种中药,卫生站现有的西药她也十分了解,炮制药材的身后手法娴熟,没事儿的时候两个人也会交流一下对于各类病症的看法,方大夫原本以为陈茵可能是理论知识扎实,每每有病人来时,从不见陈茵发表什么意见,这一点更加坚定了方大夫的猜测。
这会儿听到刘菊芬儿媳妇说陈茵不但会把脉诊病,还能开方针灸,方大夫内心确实十分惊讶。同时内心也蠢蠢欲动的想要看一看陈茵开出来的药方。
陈茵便将之前的诊断结果说了一遍,又将她开出的方子给方大夫。
方大夫接过方子,只看陈茵的字迹和方子最下方的落款,便连连点头,“有你父之风啊。”
他诊脉水平一般,开方水平更加一般,但是等到他听到陈茵说了一遍病症并且看到了药方之后,就好像是对着一道难题,原本束手无策,等到看到了答案和解题过程,再代入到题目当中,便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妙,妙啊。这个方子极为对症,可用。”
陈茵顺便问道:“方大夫,县医院的保胎药保胎针,是不是就是一些黄酮之类的?”
方大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