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一大早的那出事情,不少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很。
先前陈茵弄出消暑丸出来,他们只以为这是凭借着陈汉生留下的方子做出来的罢了,这会儿又听方大夫说那么凶险的病症都被陈茵给救了回来,大人孩子都没事,这样的医术,让他们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陈汉生还在的时候。
消暑丸出来的时候,就有人反思了一下自己。
当初头一个说陈茵克亲命硬的人似乎就是刘金凤,陈大夫在的时候,他们遇到什么疾病心里都不慌,那些年里,陈大夫不知道救了多少重症患者,仿佛只要陈大夫在,病魔就不会夺走他们的性命。
大概是对陈大夫太过依赖,以至于听闻陈大夫噩耗的时候,他们每个人心里在悲伤的同时,也有着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恐惧。这份恐惧被刘金凤的言语放大了,被她挑唆着就从心底里认定了,都是因为陈茵这丫头,陈大夫才会这么意外的去世。
可现在想想,他们的迁怒还真是没道理的很。
但凡是惦记着陈大夫恩情的,都不会对他的家人这么刻薄。
“这么想想,这些年说陈茵克亲命硬说的最凶的,好像就是当年陈大夫出诊出事儿的那家人吧?”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
“不就是想让人忘记陈大夫出事儿,是因为他们家呗,这不就转移怒火了吗?偏偏就挑了陈大夫的女儿来背黑锅,心倒是黑的很呢。”
“也不知道陈大夫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
“嘿,你这老小子,说的好像你当初没有那么说过陈茵那丫头一样。”
那人一脸正气的说道:“我还真没有说过。”
另外几个人都一脸的不自在,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人说道:“主席都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了,以后那些话就都不要说就是了。我虽然大字不认识几个,但也知道做人不能忘恩。以前我错了就是错了,以后再不这样了。”
他们平日里看护着陈家那几人是事实,可是背后说陈茵命格也是事实,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想想在陈茵那丫头落水之前,都是低着头话少阴沉的模样,说不得这里面就有他们的一份功劳呢。
这天过后,陈茵明显的感觉到,外面的人对客气友善之余,又多了几分小心翼翼,还有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红着脸跑来跟她道歉的。
此为防盗章“刘菊芬你个黑了心肝的贼婆娘,就是见不得人好是不是?吃点饺子还要弄的人尽皆知,非要看着小孩子闹腾半宿你心里就高兴了是不是?你这个黑心的寡妇,难怪死了男人,我看没准就是你心肝太黑,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说什么因为陈茵那个命贱的丫头的消暑丸,队里给你安排了轻松的工作,做的事儿比旁人轻省,得到的工分却不差多少。我看,你这是巴结队长得来的吧?包了点饺子还巴巴的往我小叔子家里送一碗,你做的这么殷勤,我那小叔子不表示表示怎么行?”
“我呸,你个黑心烂肝的东西!”
越骂,刘金凤就越觉得,这事儿还真就是她说的这么回事儿。
左邻右舍的这个点都已经起床,原本也只打算高高挂起,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儿,尤其这个王金牛的媳妇,出了名的泼皮,若是上去劝说,没准儿就惹来一身骚。
结果就听刘金凤越骂越来劲儿,嘴里的话也越来越不堪入耳。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被刘金凤胡搅蛮缠这么一说,不明真相的人听了还真能觉得刘菊芬跟王大牛有一腿呢。想想当初陈汉生行医救人,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受到过陈汉生的恩惠,若是拌嘴几句他们也就装聋作哑了,可现在刘金凤这话越说越不堪入耳,左邻右舍的就都看不下去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想想当年你生大丫伤了身子,还是汉生帮你调理好的。”隔壁老太太首先看不下去,摇头对刘金凤说道。
做人不能不记恩,更不能恩将仇报,说话做事都留点口德。
老太太是相信因果报应的,对于刘金凤的做派,实在瞧不上眼。
因为有人起了头,三三两两的指责刘金凤的声音就渐渐多了起来。
陈汉生对她有恩,若不是陈汉生帮着她调理了身体,她这辈子估计也就只有大丫一个血脉了。可是对于刘菊芬的嫉妒,还是让她选择性的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旁人左一言右一语的,说的刘金凤面色尴尬羞愤,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讨不了便宜,在心里又将刘菊芬咒骂了一番,转身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陈家的大门被打开,刘菊芬就站在门口,目光凌厉的看着刘金凤。陈茵一大早被刘金凤的咒骂声吵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出来见着刘菊芬怒色冲冲的朝着门口走去,陈茵赶紧跟了上去。
刘金凤说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可以说是将他们家和王大牛家整个儿拖下水了,她根本就是恶意指摘他们家有行贿之嫌。更何况,她妈还是个寡妇,可供给别人想象的空间又大了许多。
还真是个蠢货,等会儿刘金凤回去的时候,队长家要是不找她麻烦,她能把名字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