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白虎的身影已然不见,茯苓立刻朝阮肖钰扑了过去,躲进他的怀里瑟瑟地抖,发出了微微的啜泣声,阮肖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嘴里说着“莫怕”。
话本里说男子最见不得心爱的女子受伤,尤其是为自己受伤。她估摸着阮肖钰必然也看不得她为他受伤,此时应该心疼的不得了,心想这般他定会对自己多出些好感,也不枉她安排这一出白虎袭击事件。
回到家,阮肖钰觉得茯苓似乎是吓得不轻,守在她床边一刻也不曾离开,看着她那副令人心疼的样子,他早就忘了身上的伤有多重。他轻轻拉起茯苓手上的手臂,三条血痕让他心疼不已,他用剪刀轻轻剪掉了她伤口附近破碎的衣料,拿着湿布擦拭着血迹,动作轻柔到了极点。
茯苓的衣袖被剪掉,光洁的胳膊露了出来,她的脸蓦地红了。不过阮肖钰可没去在意她露出手臂让他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只见她手臂上三条血痕红的扎眼,还有鲜血外流,心里充满自责和内疚。
茯苓表演了一出弱女子的戏码,觉得害怕劲儿该过去了才提醒说他手臂上也还有伤,阮肖钰也是这会儿才想起来疼。想着上次采的草药还剩下一些,茯苓立马下了床跑去找药材。阮肖钰一个没拦住就让她跑了下去。
见她又在门口的大石头上用没受伤的手研起了草药,他捂着伤口看着她,眼里已不再冰冷。等到茯苓走过来,他眉头微微舒展,茯苓心知他是心起波澜却又故做糊涂。
正欲给他上药,他却突然耍起了小孩子脾气,非让她先敷上,等她的伤口包扎好了才肯上药。
带着几分装出来的怒气,茯苓先给自己上了药,这才轻轻拉起他的手臂给他上好了药,伤口出传来丝丝凉意,让他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他的伤比茯苓重的多,当时被那白虎甩出去的时候险些断骨,好在他身子骨硬朗才没出什么大问题。
阮肖钰望着茯苓,眼中是道不清的情愫,他握住她的手,把她轻轻拉到怀里。不知该用什么力度抱她,重了怕她疼,轻了又怕她感受不到,只好试探着揽住她,见她表情并无异样便用了这力度。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说道:“苓儿,对不起。”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茯苓把受伤的胳膊抬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以表示她不痛。
“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你指的是什么?”茯苓不解。
“时至今日,我仍是不能回忆起往事,对你毫无印象。但这些时日你待我如何我早已铭记在心,在我心里,你便是我阮肖钰认定的妻子,我很庆幸令堂将你许配给我。苓儿,待我的伤养好了,我便同你举办婚礼,让你名正言顺地成为我的妻,你可愿意?”
茯苓向他望去,只见他眼里是满满的真切,她从来不知他能说出这番话,现在的阮肖钰已然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手上传来他的温度,还是那令她踏实的感觉,可是握久了会不愿松开。
茯苓望着他的眼睛,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在木柘宫前让她感觉到了生平第一次绝望,真正的绝望。眼前这个深情款款对自己说着情话的人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发誓,很快就会让他知道失去挚爱的那种肝肠寸断的滋味。
茯苓朝他的眼睛望去,微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阮肖钰笑了,那是真正的笑,连眼睛里也尽是笑意。
那是他第一次唤她苓儿,之前他记不得她,两人之间难免有些生疏,突然要如此亲昵地称呼一个自己没有印象的人,阮肖钰心里觉得怪怪的,所以从未叫出口。而如今他方觉得,这般亲昵地称呼自己所爱之人是件如此令人欢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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