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因为这一件事情,跟尤三姐就有了更深的隔阂。她一直觉得自己对妹妹好,但妹妹狼心狗肺。
“不说这。”尤大娘已然清楚两个女儿的关系不好,哪里愿意多说这些事情,就怕多说让两个女儿的关系更加不好。这事情也不是她能调和得了的,日积月累,两个女儿都不喜欢对方,都不看好对方。
前前后后,南安太妃忙活了一个多月,想着皇帝总该让人和谈了,让人和亲了。可等到最后,前线传来战报,南安郡王被救了出来,仗也打赢了。
至于南安郡王的一些事情就没有传出来,皇帝自己看奏折,再跟一些大臣商谈,又不是每一个朝臣都知道那些事情。
既然仗打赢了,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和亲,那位伯府的庶女依然是南安太妃的义女。等南安郡王等人回到京城,又是大半个月,人都到了京城,当然得算账了。
南安郡王被俘虏之后,为了不受苦,自然说了一些所谓的机密出来。好在主帅没有告诉南安郡王更多的机密,也调整了计划,否则就被南安郡王坑了。
那位主帅大将军心里清楚,像南安郡王这等从来没有打过仗也没受苦的人,要是真的被俘虏之后,必定不可能什么都不说,为了少受苦,毕竟会说出一些事情。
因此,那位大将军早早就有了谋算,在确定南安郡王好大喜功的时候,就是真真假假的跟他的,主要是防止探子从南安郡王这边探知消息。大将军没有想到的是南安郡王竟然无用到被俘虏的地步,果然不能单单看人的表面,别指望那些先辈能打的后代,也许先辈是条龙,后辈是条虫。
这样的人还当什么郡王啊,皇帝没有直接罢免南安郡王的爵位,而是贬为伯。主要是南安郡王跟敌方说了什么,没有证据,南安郡王不承认,皇帝要是做得太过,就容易引起那些老牌勋贵的不满。
这些人得一个个的削,南安郡王变成南安伯,后代降等很快。
“伯爷。”在南安伯回府之后,南安伯夫人立马上前关心南安伯,心里想着还不如夫君死在外头,那么爵位也就没有降等这么快了,“爵位降了便降了,好得您还活着,以后让哥儿自己奋斗。”
可是奋斗哪里有那么好奋斗的,果然还是夫君早死的好,南安伯夫人在心里感慨。
“这一段时间,你辛苦了。”南安伯得知妻子在这一段时间得面对后院侍妾暗害嫡子,又得找人帮他打点,他自是很感激妻子。
“不苦,能见着伯爷您平安回来,我们母子也就安心了。”南安伯夫人红着眼睛。
南安伯搂着妻子,心想后院那么多女人,也就只有妻子对他真心,压根就不知道他妻子更想他死在外头。
在南安郡王这边出事之后,史家那边也出了事情,皇帝直接罢免了侯爵之位。
史家一门双侯本身就有问题,在史湘云父亲在世的时候,史家还有不少银钱,后来没了银钱,弄了一门双侯,表面好看,内里空虚。
这样的迟早要出问题,皇帝当初让他们兄弟外出做官,就是为了让他们出问题,一出问题,就罢免侯爵之位,但保留他们的官职,让他们继续做事。
没有侯爵之位,还有官职,继续当官。那些同气连枝的老牌勋贵也不好闹腾,至于唇亡齿寒感也就没有那么深,而是觉得皇帝还是敬着他们的,否则就不可能还保留史家的官职。
史家兄弟当年获得侯爵之位,这本身就有些内幕。那些知道内幕的人也就不伸手相助,侯爵之位来得不大正道,相当于用银钱换来的,现在没了也就没了。
阮家,当史湘云得知她两位叔叔没有侯爵之位之后,有点懵。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快要生产。
阮老夫人本来想瞒着史湘云,又怕她从哪儿听去了,干脆就让她身边的婆子去说。
“夫人。”那婆子道,“您在将军府靠的可不是他们,是您父亲对将军府的恩情。您的两位叔父虽然不再是侯爷,至少还是官身。”
“对,还是官身。”史湘云点点头,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早年,史湘云变得叔叔们的侯爵之位是踩着她父亲的尸骨上获得的,认为他们就不应该是侯爷,又觉得自己出生侯府。叔父们是侯爷,她的身份也尊贵一些。
而现在,她嫁了人,看看别人的娘家,再看看自己的娘家,她隐约间明白娘家的用处。可是她跟叔叔婶婶们不亲,又想叔叔们至少是侯爷,然而,这侯爷之名也没了。
那么,她还有什么可以傲的?正如婆子说的,她现在应该觉得叔叔们还是官身,至少不是庶人,她父亲对阮家有恩,她在阮家也能站稳脚跟,根本就不用去想自己的娘家。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曾经自以为高贵,到头来,镜花水月一场空。
“您别去想那些,还是生下哥儿要紧。”婆子道,她是那么跟史湘云说,却也觉得有的事情不一样了,史湘云的娘家更弱了,她出去跟其他婆子说话,感觉腰板都没有那么硬,软了下来。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