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罗佳站在酒店阳台上点燃一支香烟，延续了整整一个白天的酷热终于退散，带着些许微凉的风，吹在身上格外惬意。

站在高处，古老的皇城与现代的灯光交织，大历史碾过的痕迹，与现代科技对生活的改造，共同组成了如今的京城，它比沪都更厚重，比深城更沧桑，它权柄滔天，不可一世，却也不乏街头巷尾的市井民生。

“给我支烟。”

安然来到罗佳身边，身体靠在围栏上，伸出一只手。

罗佳看了看他，将烟盒和打火机塞进安然手中，看着他笨拙的点燃，而后轻轻咳嗽了两声，明明是个不抽烟的家伙，为什么要学呢？或许因为太疲惫了吧。

“合同搞定了？”

“没呢，还剩下最后几个法律细则，刘新阳在弄，反正我也不懂法律，就出来找你了。”

罗佳点了点头，经过连续一周的密集谈判，合同终于搞定了。

那是一份有着多达上千页内容的巨大合同，摞在桌上，仿佛一座小山般夸张。

这份合同拥有数不清的细则和条款，但最关键的一点，在一分钱授权费。

简单来说，就是国家队今后生产的每一度电，都要支付星辰科技一分钱。

一分钱是很少的，但全国上下的需求庞大。

2018年，全社会用电总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六点八万亿度，而随着电价的降低，将会极大刺激用电需求。

根据星辰科技的计算模型，一旦新能源大规模投产，三年内，全社会用电总量将会达到十万亿度，并且在不远的几年之后，迅速攀升到二十万亿度大关。

到那时候，星辰科技每年仅仅是收取技术授权费，就可以达到惊人的每年千亿，甚至几千亿元！

此外，还有境外授权费用。

国家队作为罗佳的合作伙伴，如果将发电阵列建到国外去的话，星辰科技将从生产的每一度电中，获得五分钱技术授权费。

那将是一笔更大的回报，将在以后很多很多年的时间里，让星辰科技受益匪浅。

总而言之，合同细节体现了罗佳喜欢细水长流的特点，他按照成本价加上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将发电阵列卖给国家队，同时从发电效益中，取得长期分成。

每度电一分钱的抽成，刚好也在国家队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假设每度电抽成一毛钱的话，罗佳希望降低全社会能源成本的努力，必将大打折扣。

同时，罗佳对于境外项目的高额抽成，也确保了外国的能源成本，始终高于华夏，这样一来，他们也可以拥有相对低廉的电价，又无法对华夏制造业产生威胁。

商人应该贪婪，但更应该有节制的贪婪。

在搞定了能源之后，罗佳还惦记着电动汽车，那同样是一个利益巨大的项目，先把电价降下来，再推出更多的新能源产品，这就是商业布局中所谓的环环相扣。

在阳台上抽了两支烟后，罗佳和安然一起回到会议室。

放眼望去，国家队和星辰科技的谈判团共计两百多人，眼中都布满血丝，但他们却一个个精神矍铄，兴奋的盯着罗佳，还有国家队的谈判代表李长师。

签字笔拿在手中，罗佳和李长师在一份又一份文件上，郑重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盖下红色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