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息泪点了点头,道:“好,我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便让赵昀再占些便宜。只不过,下不为例,再有人出声,这场延续千年的诗文考量就此终结。骆仙子,你既然喜欢看热闹,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骆绮红“哼”了一声,却是不再言语。
春花高声叫道:“时限将至,赵公子若无回答,便算是输了。”
胡岚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虽然知道哥哥并无一分胜算,可偏偏还不肯死心,莫名的保持着一分期待。
却听赵昀洒然说道:“且慢,我已有了下联。花姑娘上联是烟锁池塘柳,我便对灯深村寺钟。不知优劣,还请花姑娘品评。”
胡岚板着手指数道:“灯是火,深是水,村是木,寺是土,钟是金。哇,真的是五行都有!哥哥你好棒!这句话听着就好有意境,好有感觉,好厉害啊!”
胡晴亦觉不可思议,秋水双瞳中既有仰慕叹赏,又有迷蒙意外:“好对子,好对子。郎君居然能想出如此妙句,简直是切合妥帖,没有比这句再合适的了。郎君是怎么想到这句子的呢,灯深村寺钟??????呀,原来如此!竟真是这骆姑娘暗中提示。原来,骆姑娘竟是深藏不露,精通诗文,比我更胜三分。”
原来赵昀头脑昏涨之时,闻得骆绮红一番闲语,刚开始还漫不经心,却听花息泪指责骆绮红作弊,不由乱想道:“这骆绮红跟着我,本就没安什么好心,又怎么会提醒我?她说什么钟声啊深夜啊都是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和我对句全不相干的东西,又怎么算得上提示了?花息泪这么谨慎,也是莫名其妙。呵,钟声,钟声,很好听吗?要一直说个不停?”
忽然间灵光一闪,心有灵悟:“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钟声,不就是金字旁吗?还有深字,也是水边,还有灯字,村字,寺字??????原来骆绮红说话中竟包含了下联的五字!”
赵昀早已不是不识之无的吴下阿蒙,既知五个字眼,将其组合起来,构成一个语句通顺的句子,那是毫不费力。
听到赵昀用此句相对,花息泪直接愣住。这“烟锁池塘柳”的上联乃是她耗尽二十年光阴想出的绝对,便连师父赵梦影穷尽情思也无法想出一个吻合的下联来。
她这说是考较赵昀三个问题,其实重点便在这第二题的绝对。她自信赵昀并无能力对出下联,故此才与四婢下山来专门一会赵昀。
花息泪想过赵昀对不出来的绝望,也想过赵昀拿一副拙劣对句来搪塞的低劣。
可她没想到赵昀居然真的对上了,而且对的这么工整。
天风海雨,激荡在花息泪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