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来点了点头:“夜儿省得。”心道:“师叔,你分明有事瞒着我吧?我虽然向来不理会门派事务,但也并非盲聋之人。自打我北海一行回来后,你便刻意疏远我,赵昀说你不可信任,莫非是真有其事吗?赵昀身上又有什么东西,令本欲立除赵昀的你改变主意呢?”
赵昀被闫柏侨伤的颇重,趁着众人说话之际,闭目凝思,盘坐练气,收摄心神,将一切杂念摒弃于外,如同孤立在无人之洲,寂然忘我,悄无声息的在血脉各处化开灵丹之力,争分夺秒的进行调息,以迎接接下来的苦战。
突听耳畔传来众人齐声惊呼:“我的天啊,竟是凌仙子亲自上台捉拿赵昀!”
凌仙子!
这三个字如有神秘魔力,不但让群雄如陷疯狂,更让无虑无念的赵昀心神震动,专心致志状态立时告破。
他不由分说就先睁开了眼睛,果见熟悉七宝莲台自台下飘然而至,莲台上俏生生的端坐着那个他未尝一刻忘怀的清冷绝色佳人。
赵昀不假思索就就站直身躯,差点脱口而出“师父”二字,话到嘴边,却忽然一阵心伤心酸,强自压下激动心绪,呆呆的望着凌夜来缥缈身影。
莲台稳稳的落在演武台上,凌夜来轻轻从莲台上迈下莲步,行步仪态之美。而那一头快要垂到地上的青丝,更送出冷香幽绝,恍如天上一弯新月,可望而不可迫近,草绿色裙摆无声飘动,却已勾得人魂无数。
饶是群豪以修炼为先,不念美色,亦不由目瞪口呆,全部精神都只在凌夜来身上:“她静立之时,虽然美绝人寰,但犹可抗拒她的美丽。而她一行一动间,却立时让绝美的容貌生动起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莲花仙子之称真是恰如其分。”
伤还未好的闫柏侨已然摇头晃脑的吟诵起来:“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草。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古人之句虽好,却实在难描摹不得仙子万分之一的美丽。上次凌仙子降临归墟谷,柏侨尚在闭关之中,深以未得一面为憾。今日有缘得见仙子,才知梦中想象是那么苍白无力。柏侨一生已然无悔矣。”
王亚圣目中亦露出欣赏之意,连连赞同道:“凌仙子自是天人下凡,我生平所见诸女子中,她可排进前三了。若是年轻个三十岁,我必然会疯狂的去追求她,宠她爱她,不叫她受一丁点委屈。”
他激动之下,语声不免放大。伴霞楼主坐在王亚圣左近,闻言不由一阵心头恶寒:“一百岁的人了,还是这般贪花,这般不成体统。说出的话真让我想要呕吐。好歹我也是个绝色美人,我坐你身旁这么久,也没听你夸我一语半句啊。”
张聆月更是板起小脸,重重的跺了跺脚,恨声道:“有这么好看吗?还吟诗,还一生无悔,看我以后理不理你!”
群雄如陷梦寐之中,却闻凌夜来冷冷一语:“出剑。”
群雄这才惊醒过来:凌仙子可不仅只有美丽,正是一年前的万仙大会上,她一剑败元婴,当之无愧的成为那届大会的焦点,更成为无数男人魂牵梦绕的对象。
而赵昀同样有瞬斩元婴的实力,又曾是凌夜来徒弟,这一场对决不但是两个少年天才的较量,更充满了师徒反目的刺激气氛。
前面的战斗虽然华丽炫酷,虽然动人心魄,但若与接下来的场面相比,却如昨日黄花,再没有任何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