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还真说对了,我的驾照就是e级的。”徐南洲不无得意。
“不过这市区都没限速吗?”
“怕什么,到摄像头了会慢下来的。”徐南洲眨了眨眼,笑了一声。
他真的变得不一样了,鹿羽希也忍不住笑的,现在的徐南洲和过去的每一个时间段都不一样了,变得更加的恣意和少年气十足,甚至多了几分青年人的痞气,不知道去非洲的这半年发生了什么,竟然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快。
是好的吧。鹿羽希想,嘴角笑意更甚。
“你在想什么?”这分笑意没有躲过徐南洲的眼睛,后者的眼神立刻扫了过来。
“没,我就在想你怎么变得这么痞里痞气的,去非洲到底干嘛去了?”
“sf”徐南洲淡淡地吐出了三个字母,鹿羽希一愣,笑意也收敛了,“édecssansfrontières?”
“对,羽希,我去做了大半年的无国界医生。”徐南洲又笑了。鹿羽希才想起来他似乎告诉过自己他是个半吊子的郎中。
所以那分笑,不是痞里痞气,而是一种劫后余生一种置之死地。
“看起来这半年里,经历了很多啊。”一种老生常谈的语气,鹿羽希往后靠在了座椅背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还行吧。”云淡风轻的三个字,“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就回来的,羽希。”前面是红灯了,其实徐南洲只要一踩油门,迈巴赫的发动机绝对也是赶得过绿灯闪烁的速度,只是他没有,降低了车速,车缓慢地停在了人行道的这一边。
“我没准备这么快就回来了,就好像当初我去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会待这么久,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之让一个人想要一直在那边待下去,去帮助,去尽可能地帮助更多的人。”
“三天前,羽希,三天前,一枚炸弹就在我眼前飞过去爆炸,我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炸的血肉横飞,四肢断裂,我当时,我就怕了。”徐南洲转过头,深深地看着鹿羽希,看着她的五官看着她每一处的令自己魂牵梦萦。
“我怕了,我怕我就这样死在那儿,死之前甚至都看不到你一眼。”徐南洲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哀伤的神色,右手缓缓抬起来,似乎是想要抚上鹿羽希的脸庞,后者此刻也深深陷在了他的悲伤职中,一时之间没有反应。
“薛氏最近受了重创,调养生息还来不及,薛旗应该也是忙的晕头转向了。”厉斯赫看起来是真的相信了她的话,慢条斯理地给她解释起来。
“傅氏前段时间刚截胡了他的一批货,薛氏只怕还在从国外找新的货源,短期内找不到,这批货短缺以后带来的损失也够他们受得了。”
“哦。”鹿羽希心不在焉地扒了一口碗里的饭,点了点头。
厉斯赫眸光一闪,一定是别的什么事,一定有别的什么事让她牵肠挂肚,一想到两个人之间还有她说不出口的秘密,他的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爬过的不快感觉。
痒痒的,还有些密密麻麻地发痛。
第二日恰好是周末,整个傅氏集团有双休假期的大概就是鹿羽希一个人了吧,厉斯赫早早地起了床,锅里热着昨晚煲好的紫米粥,亲了亲鹿羽希的额角才出了家门。
严真已经等在门外,一边毕恭毕敬地接过他的公文包一边拉开了车门。
“安排人跟着羽希。”他只不咸不淡地吩咐了一句,严真一滞,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命令了,难道是薛旗又要有什么举动吗?
可是跟着薛旗的人也没有发回什么消息啊。
脑海里虽然有许多不接纷飞而过,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低着头应了。
车子驶离了别墅。
……
鹿羽希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这是第几个电话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拿过手机,按了半天才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喂?”带着缱绻在睡梦中的鼻音,鹿羽希含糊不清地发了个音。
“你不会还没起来吧。”那头先是笑了两声,继而是熟悉的调侃,这个声音?鹿羽希的脑子一个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整个人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头还是清爽利落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