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害怕了。
鹿羽希胆怯了,退缩了。
他们尚且如此,更何况她和阿赫呢。
“说来说去,你还是对我们的感情没有信心是不是?”厉斯赫搞清楚了症结所在,心情大好,拿手捏了捏鹿羽希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杂七杂八的,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嗯?”
引诱的语气。
鹿羽希也委屈地要命,天知道她有多害怕若干年后的他们也会变成那样面目全非的样子,如果婚姻是无形的枷锁,让枷锁上的两个人都忘却初心,让爱情在牢笼中荡然无存,她倒真宁愿一辈子不结婚,就这样和阿赫在一起。
两个人就这样简单的没有负担的在一起,偶尔吵架经常甜蜜,也不必为了生活中一点点的琐碎事情而争得面红耳赤失了方寸。
“傻瓜。”厉斯赫弹了一下鹿羽希的额头,“你想让我未来的儿子女儿上不了户口是不是!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什么嘛。”鹿羽希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孩子的事她还真没想到,也或许是经历了那次痛苦之后,脑子已经下意识地跳过了孩子这个问题以寻求一种自我保护。
“结婚就结婚,我告诉你鹿羽希,就算你担心的所有的事都发生了,我也要和你结婚,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厉斯赫一提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时代也不一样了,不管纵向比还是横向比都完全没有可比性。”
“那,那些事真的发生了怎么办?”鹿羽希盯着他的眼睛,还有几分理直气壮,心底里又隐约地担心。
电视机里还在闹哄哄地演绎着家国情仇,两个人的眼睛里却只有彼此的爱恨纠葛。
红色的枸杞像小船一样漂浮在雪梨汤上,碗底还有小片的雪梨片,被煮的透明软绵,用瓷勺子一戳就会破的那种,鹿羽希舀起来送进嘴里,舌头一抿就划开了,甜到了舌尖去。
“好甜啊。”
厉斯赫正要上楼,突然听到她的声音,整个人都愣在了楼梯口,一脸惊异中带了些欣喜地看着鹿羽希,鹿羽希被看的莫名其妙的,回过头来奇怪地对上他的视线,“怎么了?”话一出口,自己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她声音好了?
“阿,阿赫?”又试着喊了一声,虽然还有些沙哑和低沉,好歹是在恢复之中了。
“少说点话,还没大好。”厉斯赫连忙出言说道,这好不容易将养好了,要再说坏了可麻烦。
“嗯嗯!”鹿羽希红着脸重重地点了点头,终于快好了,哑巴的日子也快要过去了。
这样一直到晚上,厉斯赫才从书房出来,客厅里只开了一盏灯,昏昏暗暗的,鹿羽希抱着腿靠在沙发上,电视机里激烈地播放着一部新上映的谍战片。
这妮子,还真是来者不拒。
慢慢走下楼,坐在了她旁边,本以为鹿羽希看的入迷,没有发现什么动静,谁知道他才刚坐下来,鹿羽希的身体就非常自觉地自己靠了过来。把自己身上裹着的浅褐色大羊毛毯自然而然地分给他一半,温热的身体相靠。
两个人什么也没有说,却默契地不像话,各自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反正时间还不算晚,厉斯赫干脆就这样坐好了陪着她一起看起谍战片了。
外面的秋风呼啸吹过,玻璃都一晃一晃的,更显得屋内的温暖和平静,谍战片里还加入了叫人难舍难分的爱情故事,年少时期的恋人再相见时已经身处不同的阵营,为了不同的政治理想而各自做着自己以为正确的事。
两个人之间的纠结推脱看的鹿羽希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的,直到男主角终于决定彻底割舍和女主角的感情,一意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中去时,看着夜半的桥头,听着女主角声泪泣下的肺腑,鹿羽希都有些不忍再看。
感觉到怀里人往里躲了躲,厉斯赫觉得好笑,这妮子,要看的人是她,关键时候不敢看的人也是她。心里揶揄了几句,还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以示安慰,“这有什么。”
特殊的时代特殊的背景音乐特殊的感情,所有的特殊夹在一起,描述的却是在平常不过的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