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然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双眼里写满了不敢相信,这,威廉斯怎么会这样!她以前到底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会为了这样的男人放弃了自己一生的事业?
“你什么意思?”威廉斯也看到了她古怪的眼神,忍不住厉声喝到。
“什么意思?呵,你简直不可理喻!”陈子然懒得和他多说,反正什么道理在他面前也都是说不通的。
她也才终于明白了方才厉斯赫,站在这儿,在众人面前的铮铮铁话。
——“我可以砍掉您的一根手臂吗?可以截掉您的一只腿吗?可以挖掉您的心脏吗?”
鹿羽希对他来说,就是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是他的命。
难为他的教养,在那样盛怒之下,还能以晚辈的身份,唤一声“您”。然而想到威廉斯,陈子然只觉得周身冰冷。从内而外的冰冷,她没有想到,威廉斯商人做久了,连人都能看做是可以随意交换的商品,是他用来谈条件的砝码。
他的独占欲简直让人毛骨悚然。陈子然一刻也不想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了,转身就要往病房里走去。
“站住!”威廉斯只是怒吼着。
“拜托你消停点吧!我不想再让奥利弗听到我们的争吵了!”陈子然突然发了火,忽地转回身,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
威廉斯一下子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子然其实也在刻意的让自己忽略,忽略奥利弗再醒之前,听到的是不是也是他们二人的争吵,四年过去了,没有任何改变,每个人就好像绕了一圈又回到了。
陈子然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的,至少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就是这样,她从心底里感到了一阵悲哀。
“阿赫!”鹿羽希惊叫了一声,在保镖蛮横地拉开他时,冲了过去,拉扯着那些男人的手。
威廉斯惊魂未定,陈子然走过来,扫了一眼那些保镖,这些保镖也都是威廉斯家族的人,自然也是识得陈子然,看了一眼威廉斯,才慢慢松开了厉斯赫。
“年轻人,你胆子很大。”威廉斯维持着自己的威严,努力平稳住心神,咬牙切齿地说道,亦恨不得将眼前的人一口一口咬碎了和血吞下去似的。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厉斯赫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关于您刚才的谈判,”他冷冷地开了口,“请问,我可以砍掉您的一根手臂吗?可以截掉您的一只腿吗?可以挖掉您的心脏吗?”
“我什么时候……!”威廉斯听的莫名其妙,气急败坏地叫嚣着。
而厉斯赫却已经一把拉过鹿羽希,带着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不管身后的人怎样骂骂咧咧都不会回头。
他步子生风地快,鹿羽希半跑着有些踉跄才堪堪跟上他。
“他到底说了什么?”会把他气成这样。鹿羽希紧张兮兮的,难不成是要这时候就急不可待的摧毁傅氏集团?又想到他刚才的狠厉,连她这样和他亲密的人都感到了一丝丝凉意。
“阿赫!你刚才那么冲动,那公司怎么办!”她着急地跳脚,厉斯赫却根本没有搭理她,一言不发把她拽进了电梯,力道大的她手腕生疼,然而厉斯赫却没有意识到似的,就算是进了电梯,也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一点也不松开。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鹿羽希用力扭着,然而除了加重疼痛感以外,并没有任何用处。
这个男人,前一秒还温情脉脉,两颗心无限近,却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就生气成这个样子,阴晴不定的心情让她都有些莫名其妙。
“阿赫!”她终于在电梯门打开以前,大喊了一声。
“他说了什么!”厉斯赫一把关上了电梯,这是九层专用电梯,这时候也是没有人能上的。他抓着她的手腕,倏然回头,一步步把她推在了电梯墙上,声音阴狠的骇人,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