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羽希歪了歪头,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陈默苼,后者则毫不退却,只是大大方方弯着唇角。
“你猜对了,我的确有很多心事,陈小姐果然有颗七窍玲珑的心。”鹿羽希笑了一笑,“不叨扰你了,再会。”却是没有再多说,笑着转身走了。
不管她多么玲珑聪慧,只要想到这人带着自己的目的接近她,鹿羽希总是心里不舒服,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是极想结交此人,也不能破了自己的底线。
陈默苼的笑脸也在鹿羽希和严真皆转身过后渐渐凝固在嘴角。眸色也阴沉了下来,这个女人狡猾得要命,上次不小心露了破绽,她真就一点也不愿再靠近了。难道这条道就彻底走不通了吗?
她不甘心。
“厉太太。”陈默苼推着车走过去追上了鹿羽希。
严真皱了皱眉,立即挡在了她身前,隔开了两人。
“没事的。”鹿羽希说了一声,又用探寻的眼光看向陈默苼。
“还有什么事吗?”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要接近你吗?”陈默苼咬了咬牙,她知道这女人已经对她缺失了信任,她为了不让计划崩盘,只能孤注一掷了。
“我并没有那么感兴趣。”鹿羽希微笑了一下,知道不过是她着急留住她而放出的诱饵。正中别人下怀这种事,她很少做。
“那如果我说和您先生有关呢?”陈默苼这时候已经恢复了心神,也不那么急躁了,眉眼弯弯,笑容浅浅。
“陈小姐,你是聪明人。”鹿羽希眯了眯眼睛。
“我的确因他而来,我知道什么也做不了,起码知道真相的人能多一个就多一个。”她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变了,眼睛红彤彤的,温婉的表情也顷刻间变换成了悲伤与狠绝。
“真奇怪,明明你没有明说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心里好像突然就有了主意。”严娜看着鹿羽希站在窗边的背影,风从窗外吹进来,吹起她额边的发丝,还有雨斜着从缝隙中跑进来。
看她许久没有回答,严娜走过去将窗户关了起来,“你都怀孕了,还这么不当心,秋天的雨最是凉,要是感冒了,可麻烦了。”
鹿羽希像是刚刚才听到她说话,表情也是木讷的若有所思。
“娜娜,我先回去了。”她说着,提起包就要往外走。
“这么快?”严娜愣了一下,“我还想着晚上跟你一起吃饭来着。”
“下次吧。”鹿羽希头也没回,她想回去了。严娜只能跟在她后面送她出去,经过客厅的时候,鹿羽希风风火火的样子让顾诩还以为二人吵了什么架。
严真就等在外面,见她出不疑有他的拉开了车门,恭敬地弯了弯身子,又挡着车顶,将她送了进去,轻轻关上车门。
“回公司。”只说了三个字。鹿羽希看向窗外,雨下得大了,窗玻璃上,雨水顺着光滑的平面一路蜿蜒下来,窗外的世界也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她却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
车开到公司外,严真远远就放低了车速,皱了皱眉,“夫人,要不我们再转一圈?”
“怎么了?”严真不是个会平白无故多嘴的人,鹿羽希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夫人来了。”集团外听着的那辆黑色加成林肯,是厉昌海的专车,而现在他并没有回来,那么能坐的了这车的也就傅颖月了。
严真把车速降得很慢,只要鹿羽希一句话,他就会干脆果断地提速然后从集团前开过,在外面绕一圈时间再回来。
“严真,你为什么要我躲呢?”她突然开口,语气并无责怪的意思,只是有些许疲累,明明她是厉斯赫爱的女人,也是她的妻子,虽然开始的并不光彩,但这么久了,两人好歹也是经历了生死共患难之人,更别说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可是严真,绕是严真,看到傅颖月,都让她先行避让。
鹿羽希知道自己走进了思维的怪圈,明明知道不该正面碰见是为了她好,有些事,交给厉斯赫去办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