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厉斯赫对她的决绝,他甚至亲手喂她服下了避孕药,而这时候,瞒着整个厉家,他让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放在桌底下的手慢慢收拢握紧成一个拳头,扯出一个微笑。
“所以,薛总,您今天见我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我的笑话吗?”
薛旗笑了,却一时没有张口,只是为她又添了些茶水,热热的水汽廖廖升起,茶香弥漫,穆雅斓的心却如坠冰窟。
“穆小姐,您何必这样说呢?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薛旗扔在循循善诱着。
“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过是为穆家不平,这婚约订的倒是声势浩大,厉家甚至连年底前完成婚礼这样的承诺都许了下来,不过您的未婚夫本来就已经结了婚甚至有了孩子要当爸爸,穆小姐不觉得委屈吗?”薛旗撤了茶,又吩咐人挑了瓶红酒。
“我知道穆小姐不喜欢喝茶,这红酒对女孩子最好不过了。”薛旗说着又自顾自替她倒了一杯。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薛家吧,怕厉家和穆家联姻,到时候合起伙来对付薛家。穆雅斓从小耳濡目染,商场届的事并非全然不懂。
薛旗打的如意算盘她怎会不知。
“当然,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穆小姐,您可想清楚了,本就是厉家处理不当,您推翻婚约根本就是理所应当。”
“薛旗,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就算厉斯赫结了婚甚至有了孩子,也是厉家和穆家之间的事,用不着你这个薛家的猴子出来挑事,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我可以先走了。”穆雅斓冷笑了一下,说着便站起身要往外走去。
“何苦呢,穆小姐?我教您一句,不要在你的敌人没有摊开所有底牌以前就急吼吼地要下结论做决定,我尊重您才给了您提前选择的机会,可不要让我失望。”
薛旗悠悠的话里传来几分威胁警告的意味,穆雅斓猛地回过头,见他仍是嘴角带笑,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穆雅斓心里漏了一拍,却没有再说什么,仓皇离开了,她不能确定薛旗最后一段话的含义,他到底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只是在诈她的话,这些都未可知了。
“欢迎欢迎,穆小姐,好久不见。”穆雅斓咬着嘴唇走进了古典风味十足的包间,拐过一个绘着山水虫鸟的屏风,正看到坐在主位的薛旗,举着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尝了一口。
“你找我有什么事?”
穆雅斓装作随意地大量这个包间,眼睛却细细地扫视了一遍,确认没有摄像录影才松了口气。
她摘下遮住她半张脸的墨镜,皱着眉头看向薛旗。
她不应该在这样要紧的时候和厉家的死对头见面的,这要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影响到下个星期的官司可就不好了。
“你说过有我一定会感兴趣的消息,我才来的,难道到了这时候我来了,你就要我看你喝茶而已?”
“太急了。”薛旗摇了摇头,看上去很是不屑。
“什么?”穆雅斓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你太着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么着急,怪不得厉斯赫会选择鹿羽希。”薛旗说到这里故意停住了,慢悠悠地又拿起茶壶,茶汤缓缓流进瓷杯里。
穆雅斓的脸色越累越难看,却听出了他话里对她的责怪,一时没有再说话。
“来喝杯茶。”薛旗又从桌上拿了一个瓷杯,“这可宋代的瓷器,配您也合适了。”又亲自拿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
“你有什么事就快说,我们时间和你在这打马虎眼。”
严娜还是稳不住脚,心里慌张地心脏剧烈跳动着,害怕是对方拿住了自己的把柄。
“穆小姐,穆家也是几十年的书香门第了,您这样高贵的身份,只可惜,厉斯赫,啧啧。”薛旗咂了下嘴,神情很是惋惜的样子,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复印文件。
放在桌子上,慢慢推给对方。
“鹿羽希和厉斯赫早就是合法的夫妻关系了,搞不懂厉家为何还要假惺惺地跟穆家订婚约,这摆明了不是欺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