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总未免有些太自信了?”
“不过是图图嘴上快活而已,还希望厉总能手下留情。”
“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可惜,薛总好像从来没有对我手下留情过。”厉斯赫的语气冰冷的毫无温度可言,他只要一想起那日带着鹿羽希狼狈逃上直升机的情形,心里就对薛旗恨的牙痒痒,他一直都不想把鹿羽希牵扯到他与别人的争斗之中。
可是薛旗,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他的底线,伤害他的爱人。
一次又一次拿鹿羽希来威胁他,就算他此前真有什么恻隐之心,现在也都被薛旗拿去喂了狗。
“是吗,那我恭候您的大驾。”薛旗装模作样地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今日做了什么?”
明明是她打去的电话,一接起来,先出声的却是他,鹿羽希暗暗腹诽,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个要掌握主动权的男人,一分一毫也不让的。
“没做什么,早上赶早起的,和妈妈一起包了许多饺子,午后又呆在房间里晒了个太阳,看了会儿书,晚上吃的有点多,这会子在小区里面消食。”
抱怨归抱怨。
鹿羽希倒是把这一天林林总总过流水账一般说了一遍,那头听得很仔细,想象着她的每一步,嘴角浸着笑意。
“那你呢?有没有好好吃饭。”鹿羽希语气突然凛冽起来。
“有有有,中午都是按点吃的,把厨房都吓了一跳。”语气自豪,有点骄傲的意思。
幼稚的男人。
鹿羽希笑了笑,低头踩着自己的影子,夏夜的小区公园,更多的是些牵着小孙子小孙女的老太太老爷爷们,也有遛狗逗猫的,各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温情的笑容,迎着夏夜的蝉鸣,竹制的大蒲扇摇来摇去,很是惬意自在。
“心里思虑不要太多,有什么事都要记得告诉我,多吃一点,照顾好自己。”他不厌其烦地说着,鹿羽希心里一甜。
“你才是,三餐都不定时的男人,才最是主意多吃一点。”鹿羽希祥装严肃,听到电话那边他的座机响了一遍又一遍,知道他还有许多事要忙。
厉斯赫听起来也有几分懊恼,只能挂了电话。
她忍不住打电话给他,没成想他立刻就接了。
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听到那头熟悉的均匀的呼吸声,鹿羽希有些心酸。
“阿赫……”
“诶。”
“阿赫……”
“嗯?”
“阿赫……”
“我在。”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以此来确认他的存在。
厉斯赫心里全都懂,一句一句应答着,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她。
——我在,我都懂,我陪着你,都交给我。
直到鹿羽希的声音渐渐弱了,渐渐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厉斯赫才笑着继续开始敲键盘,处理着没完没了的工作,听着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假装她就在自己的身边。
假装这件事,厉斯赫简直无师自通,他当初就已经很多次很多次的想象了。
另外一个等候的人是严真,车子仍旧停在她家楼下,他就坐在车里,眼睛不时抬起来看向她住的那一层,不知道哪一盏灯是属于她的。
在严真漫长的岁月中只亮起过两盏明灯,一盏是厉斯赫,一盏就是这个突突然闯入他生命中的女孩。
可惜。
他想到这两个字又有些自嘲地笑了,有什么可惜的呢?明灯配明灯不是再合适不过的事?
第二天醒来,鹿启明已经吃过早饭出门去了,鹿羽希并没有见到爸爸,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躲着她,明明以前她回来的时候,他不管有什么重要的约会都会为了她而推迟。
可是现在,鹿羽希闷闷不乐地扒着碗里的粥,知道他的心里仍旧没有那么简单就放过这件事,就算结婚了又怎样,迟早会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