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羽希看得久了,那双眼睛就好像在盯着她一样,想起肚子里的孩子,突然一阵心虚,连忙将只看了个标题的报纸丢到一边。
“你怎么了?”薛旗看她脸色发白,头上还渗出了些汗,好像不太舒服。
“没什么,车里有些闷。”鹿羽希说着,把车窗降了一点,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一偏过头,薛旗审视的眼光让她心里猛地一跳,有些心慌,“怎么了?”
“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
“哪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又多心了。”鹿羽希打了个哈哈,转过头假装看着外面的风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怀孕的事,鹿羽希对薛旗这个人,恐惧大过信任,初识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甚至会很亲近地打消你的不安定信任,相处久了,他太明确的目的性让她感到害怕。
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她选择敬而远之,不过现在,她想起两天之后的招标会,已经为了那块地走到了现在,如果不去参加未免太可惜了,况且她还想揪出厉氏的内鬼,卖厉斯赫一个人情。
希望那个人可以价值她的违约金。
想起那份契约,还留在厉斯赫的家里没有带出来,如果能够拿到,或许也能给她更多有利的因素。
“啊,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家?我想把衣服换下来。”鹿羽希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想到自己一身的华服,到时候去了公司又是引人侧目,况且昨夜没有回家,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可以。”薛旗只说了两个字,司机立马会意,在前面的路口流畅地调转了车头。
“对了,薛旗,宴会我也去了,那过两天的招标会?”
“放心吧,答应了你的事我不会忘记的。”薛旗笑了笑,就算她去了招标会又能改变什么呢?就算厉斯赫还是和穆雅斓订婚了又怎么样,没到最后一步,两家到底联不联得成也都是个问题。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城北的那块地他势在必得。
小区外面还蹲守着几个记者,看到鹿羽希从他的车上下来,又想问又迫于薛旗的威压而不敢上前。
一个剪着短头发戴着金丝眼镜的干练女人却毫不犹豫地走上前,拦住了鹿羽希的去路,薛旗皱了皱眉。
“鹿小姐,您好,我是a城晚报的记者,请问您对厉家与穆家的联谊有什么看法吗?外界谣传的您与厉总裁的婚姻关系您能不能回应一下呢?”第二句话让鹿羽希脸色一变,外面对他二人的关系最多停留在情人关系上,这婚姻关系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女人一定知道什么!
鹿羽希这时候才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记者,待看到她的脸时,神情片刻恍惚。
“是你?”有些不确定地问出口。
“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还真是我的荣幸呢?”那名女记者笑了笑,话筒却没有收回去,“所以鹿小姐,请问您能回应一下吗,包括,您和这位薛氏集团总裁的关系?”
“既然你也说了都是谣传,我又有什么好回应的。”鹿羽希说着,就要闪身从她身边走过去,旁边的记者因为她好不容易开了口,快门声响个不停,灯光闪烁的她眼睛都有些犯晕。
“我们还会再见的,鹿羽希。”
她听到那个女人在后面挑衅的声音,心里越发惴惴难安,加快了步子,强忍着腰痛进了电梯。
“你们认识?”薛旗看她的脸色不太好。
鹿羽希点了点头,咬了咬嘴唇,“高中时候一个学校的,苏筱玥。”
那个将严娜围在胡同里打的女孩,以及被她踹倒的书桌压在地上满眼恨意的女孩,突然转学离开的女孩,没想到她们有一天还会再见。
“看起来,还有过过见。”薛旗轻轻地说了一句。
电梯门开了,鹿羽希走出电梯,又转回头,“你就在外面等我吧,不然我妈又该念叨了。”
薛旗微微颔首,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进家门,才拿出手机,
“今天蹲在鹿羽希家外的a城晚报的女记者,把她给我彻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