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留住这个孩子又需要多大的勇气!
徐南洲焦虑地背过身去,不想让鹿羽希看到他急切的表情,他现在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了,唯一能够帮助羽希的只有厉斯赫,可是,真的要把她交给厉斯赫吗?
“南洲?”鹿羽希担忧地喊了一声,明明不想再麻烦他,却又不得不将他拉下了水,她的心里很不好受,却也毫无办法,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羽希,我不同意,你尚且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我说要离开这里的想法不是空穴来风,羽希,我很早以前就想这样了,就想带你离开这里的一切。”他还在试图劝化她,跟他走。
“不用再说了,南洲,如果你觉得很困难你就走吧,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的。”鹿羽希决绝地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羽希,我不能看着你以身涉险,在a市你想生下这个孩子,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吗?厉家穆家的联姻又损害了多少人的利益,到时候你的孩子会被多少人拿来做文章。”
徐南洲狠了狠心,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所以,羽希,唯一能够保护你们母子的人,就只有厉斯赫啊!”
他的话如万吨巨石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平凡的女人连生下自己的孩子都需要有如此多的考量,可是厉斯赫,想到他冷冰冰的眼神,她又摇了摇头,不无自嘲地说到,
“厉斯赫?说不定他才是最希望孩子没有的人,就不会阻碍他和穆家的联姻了。”
“羽希!事到如今。”徐南洲想到那条刺了她名字的手链,想到高架桥上厉斯赫带风的拳头,想到他在百亩花圃里绝望的孤独的喊叫。
“厉斯赫,他是爱你的。”徐南洲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鹿羽希的表情。
爱?
她却嗤笑了,或许吧,或许她曾经也有想过,想过这个男人其实心里是有她的,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发生的桩桩件件让她心里又觉得好笑起来。
“如果伤害就是他表达爱的方式,我宁可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她的睫毛轻颤,吐出来的句子哀伤得徐南洲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想说点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什么?”徐南洲一脸的难以置信,攥着报告单的手指尖发白,报告单被抓的皱巴巴的,医生也是一脸为难,但是结果已经核对了好几遍,是不会有错的。
“行了,你去吧,我知道了。”徐南洲抚了抚额角,医生走了,他靠着外面的墙壁站了许久,抬起头,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发出惨白的没有一点温度的光亮。
他又低头看了看检查报告单,重重地叹了口气,步子沉重地进了病房。
“怎么了?”鹿羽希看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以为他身体不舒服,随即眼睛看向了他手里的报告单,是自己有什么问题了吗?
“羽希……”徐南洲焦躁地走过去,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了看手里的报告单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到底怎么了!”鹿羽希被他搞的满头雾水,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你,怀孕了。”他到底是说出了口,脸色阴郁,眼睛里全是懊恼。
晴天霹雳。
鹿羽希有些发愣,他刚才说了什么?她怎么好像没有听懂?
“徐南洲,你再说一遍,我怎么了?”苍白无力又空洞的声音。
“羽希,你怀孕了,快两个月。”
徐南洲低下头又重复了一遍。
怀孕?
鹿羽希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平坦的肚子,什么时候,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呢?
这是,厉斯赫的孩子?
鹿羽希想到这里,眼神立刻凶狠起来,“打掉他。”狠绝地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你疯了?”徐南洲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他没有想到鹿羽希会这样心狠。
“难道你还要留着他!”鹿羽希心里何尝不痛,但想起厉斯赫,想起他马上要和别的女人结婚,说不定这时候就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正要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