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旗明显感到鹿羽希紧绷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好像卸下了防备,脸上也露出疲惫的神情。
“谢谢你了。”她说着,自己也想站起来,腰上又是一阵痛。
“我送你去医院。”薛旗说着,没有松开手,语气也不容拒绝。
“不必麻烦了。”她说。
“我不过是怕你影响了上班,没有助理,难道你要让我自己去倒咖啡和打印文件?”薛旗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鹿羽希也就没有再不识好歹地拒绝,她现在这样等下的确不知道要怎么离开餐厅,她不能让厉斯赫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而厉斯赫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顾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苏芒还在他对面,然而他的眼睛只盯着一处,那是从露天阳台走出去的必经之路,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两人“相依偎”着走出餐厅,眼里的阴鸷又加重了,不住地一次次端起手里的白兰地。
“阿赫”苏芒劝阻的声音他也一概听不进去了。
鹿羽希心里还想着严娜,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薛总,我这实在没什么,我向你保证明天也会好好去上班,我现在有事必须要走。”她的表情很严肃,连“薛总”都喊了出来。
“女人太要强可不是什么好事。”薛旗有些无奈,“算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你一个人这样我也实在不放心。”
“那就麻烦了。”
薛旗将她扶上车,鹿羽希忍不住给严娜打电话,却迟迟没有人接,放下电话,想起晚上和厉斯赫的照面,心里不由得一阵悔意,顾诩刚才那样和她说的时候,她就应该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对劲,到底是大意了。
这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厉斯赫!你放开!”他抓着的地方很疼,鹿羽希心里一股火升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这么霸道这么专制,又想起自己之前参加小公司面试的吃瘪,对他的恼怒更上一层。
厉斯赫猛地松开了手,将她一甩,用力过猛,鹿羽希不能阻止的身体一歪,撞上了阳台的铁桅杆,腰上一阵疼痛,高跟鞋也扭了扭,疼得她变了脸色,厉斯赫眉眼闪烁了一瞬,想关心,却终究说不出那些话。
“我这次又不是来找你的。”鹿羽希忍着腰上的痛,努力站直了,在他面前,无论是怎样狼狈境地,她也不会退让半分。
“我是不是早跟你说过,他们之间的事你管不了。”他看着面前还在逞能对所有事都大包大揽的女人,心里陡然的一阵无力。
“我管的不是他们之间的事,只是严娜的事。”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历斯赫,脸上全是固执和愤懑,他甚至看出了一点点恨意。
她,恨他吗?
这个念头让他控制不住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手不自觉地用力,鹿羽希觉得很痛,想挣脱开却是根本睁不开,往后退,身体靠着后面的栏杆,下面是呼啸开过的车,和闪烁的人间烟火。
“鹿羽希,你就不能对我示示弱嘛!”近乎哀求。
眼前的厉斯赫脸上的表情让她有片刻的恍惚,那样痛惜的神情,好像她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大事。他的眼睛印着远处大楼的霓虹,璀璨又好看,竟让她有些舍不得推开。
就这样片刻的功夫,厉斯赫低头吻上了她的嘴唇,从她唇上尝到了香槟醉人的味道,鹿羽希反应过来,两只手推搡着他,抗拒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可是历斯赫将她紧紧地围在自己的桎梏之下,她的那些力气对他来说好像根本不算什么。
蛮横地用舌头撬开她的双唇,横冲直撞地在她的嘴里搜刮着她的味道,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鹿羽希却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
厉斯赫突然感觉自己被一股力拉开了,鹿羽希好不容易脱开他的控制,身体还靠在后面的栏杆上,口红已经歪七八扭的,厉斯赫看着她嫌恶似的用手擦了擦嘴,眼睛里全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