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没有看住你,你就在这儿胡乱勾引别的男人了?”他的气一下子发了出来,语气里还是放肆地挑逗。
“厉斯赫,我早就跟你解释过了,徐南州自己也已经说了,我不想在这方面多费口舌,更何况,我也没必要跟你报备,不是吗?”鹿羽希就是不满他的独裁他的专制,好像所有事情都不能脱离他的控制。
他的占有欲压得她心累。
偏偏她骨子里也不是服输的人,越压越要反抗,两个人又在硬碰硬。
“鹿羽希,你最好给我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厉斯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眼睛看着自己,他一字一句说着,狠厉地语气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缱绻温柔,好像方才的宠溺关爱真的就是逢场作戏。
本来就是逢场作戏,他们两个。
微微推开他一点,
厉斯赫什么也不想管了,她的抗拒完全点燃了他的怒火,用力拽住了鹿羽希的手腕,将她往外带去。
鹿羽希吃痛,想挣扎,却碍于众人的眼光,只能用另一只手提起裙子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子。
一路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出了酒店。
“你干嘛!你又发什么疯!厉斯赫!”她不住地喊着,手腕和踩着高跟鞋的脚都生疼,而这个男人却恍若未闻,只是一个劲地拖拽着她,直到把她甩进了车里。
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个男人却还是一言不发,凑过来,阴沉着脸替她系上安全带。
和白日里的柔情脉脉截然不同,他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鹿羽希只觉得可怖。
那里已经脱离了酒会的光圈,笼罩在阴影下,他就沉默地站在那里,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地,庞大的落地窗前,他甚至透出几分落寞。
“徐南州”鹿羽希的脑子里有一些过去的片段飞闪着呼啸而过。
徐南州一直站在那里,或者是从她挽着厉斯赫的手踏进宴厅的时候,他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即便是刚才和几个千金小姐的对峙,她丝毫不落下风的样子也都不落地被他看在眼里,她从来都是这样的,可以游刃有余地解决所有难题。
他顿了一顿,从暗处走了出来,走近了她。
“羽希,好久不见。”明明不久之前才见过,却还是觉得好久不见。
“嗯。”鹿羽希笑着站起来,大方地与他碰了碰杯。
“要不要出去走走,这厅里太闷了。”徐南州磊落的眉目和方才刺痛她眼睛的孤寂让鹿羽希舍不得拒绝,跟在他后面,推开落地窗,宴厅的后面是一个小花园,此时暮色已至,皎洁的月空下,白色的大理石阶梯弯弯折折地通向更昏暗的地方,阶梯上放了纸糊的散出灼眼红的光。
“就在这儿吧。”鹿羽希突然有些不自在,在大厅里同他说话还有几分坦坦荡荡,到那僻静幽深的地方,难保被人看见了不会说三道四,她到底是厉斯赫的女伴。
“你在怕什么吗?”徐南州看出了她的顾虑,倒也没有再继续走,倚靠着白色的台阶。
“你认识我这么久,我什么时候怕过。”鹿羽希看向了台阶下一丛蔷薇花,在不明晰的灯下盛开着。
“也是,你一向不是会吃瘪的人。”徐南州浅浅地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唇边都渍了鲜红的颜色。
“你呢,虽然回来这么久,倒是难得可以这样说话。”前两次见面,都那么冲撞,后半句话她却是没有说出口,这样平和的氛围就是她心里想的,或者就趁这时候,把话说清楚也好。
“我?就你看的这样而已,算不得有什么。”徐南州好像有些自嘲,又有些不屑自己,拼搏了这么几年好不容易拼出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可是见到她,他还是配不上这个女人。
几年前如此,几年后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南州,可以放下了,过去的事,我或许怪过你,但是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会跟自己过不去的人,所以,你也放下吧。”
就是这个表情,这是徐南州最怕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