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许乐捂着脸冲进教室,众人倒吸了口气,真他妈打的太狠。
后面平时最爱打闹的男生哑巴了,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大吼大叫,中途闹事。
私底下议论纷纷。
“许乐被打得好惨啊。”
“谁让他惹段景文了,没搞死他,该谢天谢地。”
“上次是谁来偷偷拍他照片发布在校园网上,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听说还在家里躺着。”
“他们只会使些狠手段,太他妈阴了。”
唐桑晚听得血液瞬间凝固了。
指端透着层凉意。
拿笔的手有些哆嗦,哒的一声,笔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
惶然失措地掏出手机给金娜发信息,赶紧停止计划,决不干这么不要命的事了。
她还没那份勇气在医院里躺着。
然而还没打几个字,头顶突然覆下一层黑影。
她一顿,颤巍巍地抬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段景文单手插兜停在过道,掀起嘴角。斜长的眸子冷冷地望住她苍白的脸色,缓缓地俯下身捡起地上的笔,递给她。
咚咚咚。
唐桑晚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耳鼓里唯有心脏在体内狂跳的声响。
她忙接过笔,低了低眼镜,颤抖着:“谢……谢。”
蓦然间,对方突然转移方向,向她的脸贴过来。
“你……做什么?”一口气憋在胸口,她哆嗦着唇,脸颊白了一阵,瞪大眼睛盯着他越来越近的脸,抿了抿唇,
这张脸白皙如瓷,五官如刀刻般薄厉,清俊冷艳。
很招桃花的面相。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卧槽!段景文不会连女人都揍吧!
唐桑晚不过是半路杀出来,制止暴力,才没让他跟许乐打的血流成河。
众人目不斜视的盯着。
大气不敢出。
段景文在靠近那唇两寸的地方,陡然停了下来。
唐桑晚脑中早已乱成浆糊,僵硬地往后直倾,发现无处可躲。
鼻息间呼吸到他暖若春风的气息,还有薄薄的汗味。
只听“咚”的一声响。
震得她连忙眨了眨眼睛,头脑发蒙,四肢发凉。
“给你的奖励。”见她一副柔弱可欺的小模样,满意地扯了扯嘴角退了出去,一个跨步坐回她前面的位上。
唐桑晚顿时松了口气瘫软下来,靠住后面的桌子。
眼眸凝住桌上的东西,睫毛微颤了颤。
面前竟多了一瓶芒果椰奶。
围观凑热闹的学生被她的阵势逼退。
唐桑晚嗓子吼哑了,喉咙如火烧,干痒难耐。
她咳了几声,试图摆脱这种不舒服。
等待人群散去,段景文朝身边的两个兄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先走。
唐桑晚走到段景文面前,润了润嗓子,喘写气打量他,轻声问:“需要去医务室吗?你身上受伤了。”
他睁着双漆黑阴郁的眸子,眉间微掩透着几分冷淡,从地上站起来,唇角上扬:“唐桑晚?”
她很是不解。
“以后别多管闲事,你会被他们整死。”段景文回头轻蔑一笑,嗓音冷冽,不屑地擦去脸上的血迹,没再跟她多说。
“你受伤了,我带你医务室。”唐桑晚看见血就难受,抓住他的手臂关切道。
“不用。”
“不可以,必须要去,脸上的伤要是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段景文眼睑颤了颤,眼睛冷冽的像琉璃,不动声色。
低头盯着她握住自己的这双手,白白软软的触感,指节纤细。忽然眉尖微蹙,如同被触电般,抽回自己的手。
很不习惯这种与她肌肤相触的感觉。
“我说了不需要,别多管闲事。”
他绷紧脸,转身走开了。
唐桑晚站在阳光下,怔忪住,微微叹了口气。
好像被他讨厌了。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好坏都在自己。
——
午餐时间,餐厅里寥寥几个人稀疏的坐在宽敞的领域。
九班的学生下了课跑去外面吃,很少吃这里的饭菜。
金汤勺出生的公子哥,自然看不上青菜豆腐家常菜。
唐桑晚穿着老旧的校服,端着餐盘走到一个角落,这里临风靠窗,散去炎热的气流,舒爽干净。
她温婉一笑,朝着低头吃饭的女生,软声道:“同学可以借个位置坐。”
“随便。”
“谢谢。”
对面的女生闻声,手上的汤勺悄然停住,蓦地抬头直视过去,惊喜道:“是你?你是新来我们班的同学对不对?”
唐桑晚:“你好,我叫唐桑晚。”
刚转来九班,还有很多人不认识她,老师命监督委员一职,些许人才对她和颜悦色。
因唐桑晚戴着很丑的眼镜,大家不得不把她记住。
女生紧紧瞅着她,眼睛闪亮亮的,你说要是把她眼镜摘了会是什么样子。
她笑吟吟地自我介绍:“我叫周沁。”
“你好。”
两人坐在桌边,安静的吃饭。
互相熟识。
唐桑晚属于慢热型的女生,身带使命,不敢跟别人过多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