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郑铃瞬间了然。

“那她也不容易，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自责和内疚中。”郑铃又道，“听你们说于耀文那么喜欢那个女孩子，那她这些年和于耀文的关系，显然也不怎么样吧。”

文嘉宁点了点头，确实是个心细如发的女孩子。

“我和于耀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们来找我的事情，恕我爱莫能助。”郑铃看了一眼腕上带着的手表，道，“我还在帮爸妈做事，先上去了。”

“等下！”文嘉宁出声叫住了她。

郑铃已经走到了楼道口，听到之后，还是很礼貌地转过身看着她。

“我们谈谈。”文嘉宁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

“现在不行，你定个时间吧。”郑铃倒是很好说话。

“那就晚上七点，山城咖啡厅。”

郑铃点头：“好。”

转身关门的时候，郑铃又看了一眼蹲在那里哭个不提供的施柔，眼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郑铃上楼之后，文嘉宁才蹲在施柔身边，正打算叫她，却听她口中在不停小声说着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当初我是很讨厌她。她那么温柔，性格又好，见到她的人都很喜欢，在她身边我什么闪光点似乎都没有……但是她还总是来找我，我真的要烦死了。”

文嘉宁抿唇，就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更加认真地听施柔说话。

“我是很讨厌她，我也想过要她死。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的，我当时真的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而已……她要是残了或者是毁容了，就没那么完美了……”

文嘉宁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觉得自己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她悄悄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模式。

“刚才你说什么，你很讨厌宋彤？”文嘉宁努力将自己的声音放轻，以免吓到施柔，导致她什么都不说了。

施柔轻轻点了点头，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柔弱了许多：“是啊，我是很讨厌她，她那么温柔……”

她可能是真的被吓得神志不清有些语无伦次了，导致她将刚才说完的话又说了一遍。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当初是故意将她推出去的？”

“我是故意的，但是我只是想小小地报复作弄她一下，我没想着她会死啊……”施柔想到了曾经的那些个事情，不由得觉得十分痛苦，狠狠扯着自己的头发，还拽掉了好几根。

“但是你一直都说你不是故意的，这场事情也被认定成了一场意外。”文嘉宁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有些阴恻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午夜梦回之时，你没有做噩梦吗？你就不觉得内疚吗？”

“我当然难受了！”施柔像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扬起头大声哭喊着，“我不止一次做噩梦，不止一次想着她会不会来找我寻仇，现在她真的来了。但是这个事情不怪我啊，是她自己身体不行，被撞一下就死掉了，这个怪我吗？”

文嘉宁不可置信地看着施柔，她这是听到了什么让她三观崩裂的话。

合着她将人推出去害死了人家，现在反过来怪人家身体不够好？

我的天，这到底是什么令人迷惑的发言。

“但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亲眼看着她的尸体火化的……她是鬼是不是？她来找我复仇了是不是？”施柔瞪大眼睛，狠狠抓住了文嘉宁的胳膊，无神而又空洞的眼神在文嘉宁脸上不断游移，“救救我，我求你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