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余川。

她可以威胁余川，如果不交出那些照片来，可能会对他们家有影响，但凡余川有点儿脑子，肯定会选择顾全大局。

可是这样……

她不就变成施柔一样的人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终于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仿佛是知道了她在想什么，李骁旸接着道：“性质其实是不一样的。施柔对姜中玥那样，是姜中玥无辜在先，所以施柔那个手段显得就很无耻。而你对余川这样，是余川无耻在先，你只不过是以暴制暴罢了。”

顾慕芸扯了扯唇：“李教授，你真的很会安慰人。”

“不过就是要过去心上那个坎儿罢了。”李骁旸转头看着她，幽深的眼眸似乎要看进她的心底，“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所谓的那么冠冕堂皇，因为很多时候我们采取一些手段，都是身不由已而已。你只要说服了你自己，就可以了。至于公众，只要你没有触碰到道德和法律，没有触犯到公众利益，这就没有关系。”

顾慕芸不得不承认，李骁旸是真的很会攻心。

他这么一说，她真的觉得舒多了。

“而且你如果不想出面暴露身份的话，我可以代劳。”

顾慕芸猛然转头看他：“真的？”

“真的。”李骁旸点点头，“你这样的性子几乎不寻求别人的帮助，更别说来找我了。能给你做点儿事，我挺开心的。”

顾慕芸抿了抿唇，觉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对了，还有个事情我没告诉你来着。”李骁旸又道，“你知道上次学校论坛关于你的那些负面消息，都是谁泄露出去的吗？”

“谁？”

“就是这个余川。”

顾慕芸皱眉：“哈？”

不太可能吧，她那个时候……还没惹到余川呢。

为什么他要这么抹黑他？

“是我通过当初发帖的ip找到了地点，然后调取监控找到了发帖人，通过发帖人知道了是余川让他去发的。”李骁旸三两句话就将这并不简单的过程给概括了，毕竟他想让顾慕芸知道的不是这个过程有多艰辛，而是这个结果有多恶心。

“所以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不犯人人就不犯你，你永远不知道一些心思丑陋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李骁旸耸了耸肩，“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我可以替你去问问。”

没有听到顾慕芸的回答，李骁旸又加上一句：“放心，我是无偿的，不会和你收取费用的。”

顾慕芸翻了个白眼。

干嘛把她说成抠出天际的模样？

“那就这么决定了，有了结果之后我会告诉你的。”李骁旸将车停在了顾慕芸的寝室楼下。

在学校里当老师的一个方便就是可以随意进出校门，倒是省了很多事儿。

“谢谢。”顾慕芸这么说，是答应让李骁旸帮她了。

毕竟在学校还有半年时间，她还不想太过张扬。

“不客气，我会尽快处理好给你结果的。”

“好。”顾慕芸点了点头。?“晚安。”李骁旸看着她，还来了个飞吻。

见顾慕芸一脸嫌弃，李骁旸忽然凑近她：“那要不要来个真真实实的晚安吻？”

顾慕芸把他的脸挪到了一边，自己下了车。

李骁旸目送她进了寝室楼，唇边的笑容一点点隐了下去。

然后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那边几乎是秒接。

“地址，余川的。”他简单吐出了五个字。?“春季酒店，1902。”那边回答地相当迅速。

“很好。”李骁旸挂断电话，油门一踩，直接出了校门。

想不到这余川竟然还送上门了，在他名下的酒店里，岂不是方便。

然而李骁旸转而一想，也是，南城的酒店链都是他控制的，这余川还能去哪里？

毕竟当教授的，他不介意为自己的学生好好上一课，让他看看真正的威胁别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顾慕芸一路都在挣扎，直到挣扎到了她被扔在了副驾驶上。

她愤愤地看着李骁旸，后者倒是一脸闲适地发动了车子。

“李教授，你变了好多。”顾慕芸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小时候的那股子高冷劲儿去哪里了？”

李骁旸侧目看着她，给了她一个疑惑无比的眼神：“可是我什么时候对你高冷过？”

顾慕芸瞬间一噎，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好像……

还真没有吼？

这么一想还真的是，无论李骁旸在别人面前是怎样的态度，但是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柔的。

顾慕芸揉了揉脑袋，转头看向了窗外。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汽车行驶了一段时间，李骁旸才开口：“机票我改时间了，定在了下个月初的二号。”

顾慕芸“哦”了一声，反正也差不多。

“回来之后是什么打算？”李骁旸自然而然地转变了话题，“还要接着打工吗？”

“当然是好好上李教授您的课了。”顾慕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然一个不小心挂了科毕不了业岂不是惨出天际？”

“南夏最优秀的学生都毕不了业，听起来是挺惨的。”李骁旸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很期待顾同学在课堂上的表现。当然，为了让你顺利毕业，我会多多督促你的。”

顾慕芸翻了个白眼，她能说她不需要督促吗？

“你和姜中玥怎么了？”

“这你都能看出来？”顾慕芸很惊奇。

“废话，你眉头一皱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顾慕芸“切”了一声。

“闹矛盾了？”

“算是吧。”

“我不信。”

顾慕芸这脾气，很少会何人闹矛盾。

因为……她不屑。

她看得不爽的，就直接闹掰了，比如说施柔。她喜欢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和她们闹矛盾的。

李骁旸想象不到，顾慕芸这么理智的人，怎么可能和人闹矛盾？

“李教授，其实有的时候人太聪明了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会让人觉得烦你知道吗？”

“不知道。”李骁旸摇头，“我觉得聪明总比傻着好。”

顾慕芸撇嘴没有说话。

“你看，我现在聪明着，就能知道你心情不好，就能安慰你为你排忧解难。如果我傻的话，怎么读你的心事呢？”

顾慕芸忽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将车载空调关掉了，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你说对不对？”李骁旸接着问。

“李教授，我不想说话。”

“没关系，你听着我说就可以了。”李骁旸笑眯眯地道，“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而我只负责让你开心。”

“你再说我跳车了。”

“随便，你开的开车门我表演手劈这辆车。”

“……”顾慕芸看着窗外，具体来说是黑色窗膜上自己的倒影。

她从来没被人这么撩拨过。

因为被人不敢，谁敢和她这样估计早被她给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