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她也是这样。

因为两人实在是太熟了，熟到已经不在是简单的友情，而转成了亲情。

车依旧不能开进去，乔夜还是停在了校门口。

“明天我就直接去机场了，到时候就不来看你了。”

顾慕芸下车之前，听乔夜这么说。?“好，一路平安，到了之后记得告诉我。”

乔夜点头。

顾慕芸下车，冲着乔夜挥了挥手。

乔夜看着顾慕芸进了校园大门。

其实刚才……

他不是想问她吃不吃甜点，而是想说，他很喜欢她。

他喜欢她很久了，但是一直都没有表明心迹，因为以前没有危机感，现在李骁旸的存在，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所以他很想表明心迹，让顾慕芸知道，喜欢他的不止李骁旸一个。

不过从来都不是李骁旸一个，只不过其它的那些，他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罢了。

看不见顾慕芸的身影了，乔夜整理了一下情绪，打算回酒店。

车子刚刚发动，忽然听到有人敲了敲他的车窗。

他降下车窗，发现这不是……

那个叶泽炎吗？

“能和您说个话吗？”叶泽炎问，声音温柔，彬彬有礼。

乔夜点头，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

叶泽炎坐上来，还有些拘谨。

他没有坐过这么好的车，再加上身边这人给他带来的压迫感，让他很不舒服。

“就是想问问，您和顾慕芸是不是很熟？”

乔夜依旧点头。

“看起来您应该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为什么会认识顾慕芸？”

见乔夜皱起了眉头，叶泽炎意识到自己这话可能说得不太对，于是转了一个方式：“我的意思是，您和顾慕芸本来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为什么你们会那么熟悉？而且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那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叶泽炎就意识到了，这个男人对顾慕芸很关照，他会帮顾慕芸夹菜，而且夹的都是她喜欢的菜。

因为之前追顾慕芸，所以叶泽炎特意去了解过她的品味喜好。

“因为我们关系本来就很好啊。”

乔夜这个回答，让叶泽炎很是无语。

这不是说了和没说一样吗？

“其实我是想问……顾慕芸……是不是没有表现得这么穷？”叶泽炎终究问出了这个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乔夜忽然勾了勾唇：“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她的谈吐举止，还有那种气质……其实我也说不明白，就是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放在古代，就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那种……”

叶泽炎是真的说不明白，感觉这玩意，真的很奇妙。

“气质这东西，本来就是天生的。”乔夜当然不会将顾慕芸一直隐藏的东西暴露出去，“也只不过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她认识了而已，这后边没什么值得深究的。”

“你喜欢顾慕芸，对吧？”叶泽炎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废话。

说到这个问题，乔夜的眼神似乎一瞬间凌厉了起来。

“对啊，我是喜欢她，你有意见？”

“不是，我没有意见。”叶泽炎一瞬间有些慌。

他不知道自己就是随口问了一句，这人为什么一下子就霸气起来了。

他本身似乎就带着某种威压，如今加上这种眼神这种神态，简直是要将人给吓死的节奏。

夏日的晚上，凉风习习，满天繁星。

南城这边的环境空气都很好，所以可以看到京城很少看到的夜空。

顾慕芸不是很喜欢京城的一个原因就是那里的环境质量，真的不怎么样。

虽然今年整改了很多，但是和这边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所以她爸妈一直在计划着再过几年就换个生活环境。

“不远处有个公园，我们去那里走走怎么样？”顾慕芸提议。

“好。”

两人沿着马路慢慢地走，乔夜走在外侧。

好几分钟，谁都没有说话。

还是顾慕芸先开了口：“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啊，怎么越长大越闷了？”

小的时候，乔夜虽然也很高冷，但是在她面前，是个话匣子。

那时候乔司叔叔还有张璇阿姨经常带着乔夜去他们家里玩，有的时候乔夜直接会在他们家住着，两人的关系十分亲密。

那时候顾慕芸喜欢钢琴，所以林汐请了个老师教顾慕芸弹琴，乔夜也一块儿学，所以两人弹琴的默契，无与伦比。

现在也是。

上次顾慕芸过生日的时候，太爷说想听她弹琴，她还和乔夜合奏了一首，当时满堂喝彩。

然后随着乔夜一点点长大，他的话就更少了。

乔司叔叔还很担忧地去问他爸妈，说乔夜是不是得了什么自闭症之类的。

当时顾经年给出的回应是：“他只是和你没话说。”

确实，乔夜和顾经年说的话，比和乔司说得还要多。

乔司为此不止一次地忧伤，自己唯一一个宝贝儿子怎么就不和自己亲近呢？

于是乔司狠狠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可能是因为小的时候带着老婆环游世界的时候把儿子扔给了他爷爷好几年，儿子为此在记恨他。

他还特意问过乔夜是不是因为这个，乔夜给出的回答是：“二十多年的事情我都快忘记了，你居然还记得，你是不是小心眼？”

好，答案没有得到，还被自己的儿子说小心眼，乔司心都碎了。

乔夜听到顾慕芸的话，沉吟一瞬，才慢慢道：“我觉得有时候，安安静静的，其实也不错。”

“这倒也是。”反正也没什么影响。她和乔夜这关系，两人在一块儿就算一天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公园里晚上的人很多，还有好几群跳广场舞的阿姨。

二人找了一个树荫下的长椅，坐在上边，看着前边活力四射的阿姨们。

“你最近和骁旸哥的关系好像有改善了。”乔夜忽然开口。

“算是吧。”顾慕芸没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的傻逼举动，不然乔夜肯定要嘲笑她。

“其实骁旸哥人不错，对你也不错。”乔夜看着前方的地面，没有看顾慕芸，“我记得小的时候你就特别崇拜他。”

顾慕芸吐了吐舌头，笑了笑：“你也说了那是小的时候，小的时候谁心里还没几个英雄呢？”

英雄啊……

这个词像是一记重物，将乔夜的心狠狠击打了一下。

似乎意识到这个词不太合适，顾慕芸笑着纠正：“我的意思是，在我小的时候，觉得他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了，所以我特别崇拜他。”

“我知道。”乔夜点头。

似乎一提到李骁旸，二人之间的气氛就变了。

顾慕芸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如果骁旸哥后来那段时间没有回他自己的国家，而是一直在华夏，一直陪着你的话，说不定你们的关系也不会变成后来这样。”

“我妈也这么说过。”顾慕芸笑了笑，“可是时间就是一个让关系变得疏远的工具，根本没有办法抗拒。况且依照他的身份，他那个时候也不能一直呆在华夏。”

乔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确实是。不过好在，现在他来华夏发展了。”

所以也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你了。

最后一句乔夜没有说出口。

就连想想也是心下酸涩，更别说让他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