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她能力不够。”李骁旸的回答很是官方。
施柔冷笑：“到底是她能力不够还是有别的原因，咱们心里都清楚。”
“既然你都清楚，那还明知故问干什么？”
李骁旸的这句话，算是承认了施柔的意思。
施柔被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顾慕芸看着窗外，听着施柔隔着无线电波传来的喘息声。
时不时夹杂着一两声吸鼻子的声音，仿佛下一刻她就会崩溃大哭。
顾慕芸知道，施柔和江雪的关系很好。
施柔本来就不比她们发多少，又很会和学生们打成一片，江雪就是和她关系很好的一个。
可以说江雪能到今天，和施柔的帮助脱不了干系。
江雪在办公室帮忙的时候，也是施柔的得力助手，可以帮她处理很多事情。
两人不像是师生，更像是朋友和闺蜜。
李骁旸今天这么做，无疑是在透过江雪打施柔的脸。
许久，施柔才咬着牙道：“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这么过分吗？”
李骁旸语气平淡：“我不过分，她说的话更过分。”
“她说什么了？她说的今天在网上不是早就传遍了那？你怎么不去找那些人非得去找江雪？”
李骁旸还没说话，倒是顾慕芸直接道：“施老师，枪打出头鸟这句话，您难道没听过吗？”
突然听到了顾慕芸的声音，施柔愣了一下。
顾慕芸不管她有没有在听接着道：“别人都是披了个马甲在网上偷偷的说，这江雪倒好，直接跳出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施老师，您觉得我能忍吗？”
施柔冷笑：“你不是早就看江雪不顺眼了吗？”
“是啊，她不是也一直看我不顺眼吗？”
施柔无话可说。
顾慕芸这是……在和她宣战了。
“李骁旸。”她又叫李骁旸的名字，“你现在这个点儿和顾慕芸在一起？”
“对。”
“去做什么？”施柔问的时候，心下酸涩无比。
李骁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顾慕芸。
顾慕芸耸耸肩，意思是他爱怎么说怎么说，她无所谓。
“开房。”
李骁旸吐出两个字，顾慕芸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疯了，还真这么说？
施柔的语调瞬间尖锐了起来：“不行！李骁旸，你不能和顾慕芸去！”
李骁旸没有再听施柔咋呼，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对我这个回答还满意吗？”李骁旸问。
“李教授真的很会打人打三寸。”顾慕芸这话听不出来是嘲讽还是赞赏。
革江雪的职，又刺激施柔让她崩溃。简简单单，就拿捏住了她们的命门。
“还不是因为你？”李骁旸哼笑，“不过有一点你似乎忘记了。”
“什么？”
“我从不说谎。”
完蛋，顾慕芸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便听他说…：“我刚刚和施柔说的，你要不要帮我实现一下？”
顾慕芸皱眉：“李骁旸，你要不要这么猥琐？”
“没办法啊，见到你就控制不住。”李骁旸侧头，凑近顾慕芸，缓缓开口，“你大概就是我的兴奋剂吧，一见到你，我就要往那个方向想。所以，你要不要让我美梦成真一下？”
顾慕芸不想说话，那些看着她的目光让她觉得有一万根箭扎在了自己身上，浑身都刺挠得难受。
她感觉李骁旸这货绝对是故意的。否则他收拾江雪就收拾江雪罢了，为什么非要问一下她？
没有听到顾慕芸的回答，李骁旸也不在意，又加了一句：“江同学，你现在在这个位置，要的不光是成绩和能力，还有你的品行。身在一个较高的位置，言行举止不光代表了你自己，还有整个南夏。有些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的消息，你身为主席非但不制止，反而以此诋毁他人名声。江同学，你这个学生会主席当的很让人失望啊！”
这绝对是在场的学生，听李骁旸除了讲课外，说得最长的一段话了。
然而这句话，他们听了还不如不听。
因为他虽然没有什么激烈的言辞批评，甚至尾音几个字都是轻飘飘的，但是整句话听起来，就是含着一股威慑的力量，而且真的是遗憾，也是失望。
对于江雪来说，这次狠狠批她一顿还要让她难受。
真的，李骁旸还不如直接骂她来得好，如今这般，真的是让人难堪。
“李教授……”江雪叫他，声音中已然带了哭腔，“李教授，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做！”
对于江雪这样的人，让她崩溃，不需要做太多，只要拿走她最在乎的东西就行了。
现在她最在乎的，无疑是那个位置。
“百年校庆是我负责，但是因为江同学的赞助最后出了什么纰漏，我没办法和文校长交代。”李骁旸摇头，一副不容置喙的语气，转而看向顾慕芸，“顾慕芸，百年校庆之前，你重新兼理一下学生会的工作。”
“我不要。”顾慕芸想也不想地拒绝。
在学生会工作的时候，每天做不完的事情发不完的通知敲不完的章，卸任之后真的所有的时间都空出来了，现在这样美滋滋的，她是疯了才要回去干那份苦力？
“我聘请你一个月，怎么样？我给你发工资，而且很丰厚，只要你帮我把校庆办好。”
一下子，顾慕芸心动了。
她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
于是她撑着下巴，开始思索。
李骁旸看着她这小模样，是真的觉得好笑。活脱脱要掉进钱眼里去的小财迷。
“那行吧。”顾慕芸点头，“说好了，就一个月啊。”
“嗯。在三天之内你把赞助拉过来。”
“不需要三天，明天我就给你搞好。”顾慕芸摆摆手，俨然不放在心上。
直接被革职并且忽视了的江雪，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现在那个位置对于顾慕芸来说，居然依旧像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还是李骁旸黑了钱，她才勉为其难地接受。
她费劲一切心思得到的位置，在她眼里就那么的一文不值吗？
她的勉强不是装的，江雪身为一个旁观者都能感受到她到底是有多不情愿。
而且她的能力到底是有多差，到底和顾慕芸差了多少，李骁旸宁愿聘请一个顾慕芸，也不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这简直是云泥之别了吧？
“可是，我就是欣赏你这副自信的样子。”李骁旸点了点头，由衷赞赏。
这话要是他对别人说，百分之九十是在讽刺。
“那你出来一下，我和你说一些工作。”
顾慕芸走了过去。
但是没有想到走在前边的李骁旸突然停住了，顾慕芸直接撞在了他背上。
这人干什么？
“有些明显是虚假的消息大家都不要传了，都是南夏的学生了，一点儿甄别的能力都没有吗？要是再让我听到诋毁同学名誉的，校规处理！”
“好。”
“知道了。”
“明白。”
“……”
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应和声，谁也不敢忤逆李骁旸的话。
这明摆着是在袒护顾慕芸……
顾慕芸路过江雪身边的时候，感受到了她深深的恶意。那个眼神，似乎恨不得将顾慕芸直接剥一层皮。
顾慕芸扬唇一笑，对着江雪，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如果江雪有心脏病的话，估计今天已经不知道昏过去几次了。
李骁旸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和顾慕芸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