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这腰,真他|妈软。

……

快到下高速的口子,三条道上的车流如蜗牛一般缓缓爬行,远远看去,汇聚的车灯犹若银河一般,在夜空下,倒也别是一道风景。

手机响了,林寒关掉音乐。

“老姐,都几点了,您老爬也该爬过来了。”

电话里的男声懒懒的,很是玩世不恭。

“嗯,估计还要爬大半个小时。”

林寒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给人感觉很冷淡,难以接近。

“我可怜的老姐,要不要你英俊潇洒的老弟我派直升机来接你。”

“定位发你手机上了。”

“等着,你亲爱的弟弟马上来接驾。”

林寒自是不会当真,好笑着摇了摇头,挂了电话。

不过很快,嘴角的笑容又逐渐定格。

这些年,她也只会跟她弟说话时会笑。

她身边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她是个木头美人,寡淡,无趣,甚至有些呆板,完全浪费了那张漂亮的脸蛋。

在路上磨磨蹭蹭了半个小时,林寒终于来到蓝天水乡会所。

今天她父亲生日,举办了一个酒会,邀请很多商业大佬来参加。

林寒心知肚明,表面上是她父亲的生日酒会,实则是打着酒会的幌子,安排她相亲而已。

她高中毕业就去了国外,学习加工作七年有余,如今才回国两个月不到。

父母生意做得大,自然想让她来家里的公司工作,不过她没同意,回国后自己找了一家广告公司。

房子租的,车用自己工作积蓄买的,很普通的代步车,衣着举止,丝毫没有富家大小姐的派头。

就比如此刻,她停好车进会所时,被会所门口的保安无情给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今天会所在举办酒会,闲杂人等不能随意进入,请出示邀请函。”

自己家开的会所举办酒会,岂有带邀请函的道理。

林寒挑眉,“稍等,我打个电话。”

她退到一边,拿出手机拨通林慕电话。

那小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手机一直没人接。

林寒收了手机,朝保安走过去,“我是林寒,没有邀请函,你们进去一个人找经理过来,他应该知道我是谁。”

林寒刚回国,平时又极为低调,哪怕她自曝姓名,保安也不知她就是大老板的女儿。

保安上下打量她一眼,白球鞋,牛仔裤,白衬衫,头发束成马尾扎在脑后。

长得漂亮是漂亮,但今天来这酒会的人,谁不是盛装出席,林寒这般打扮,和学生无异,哪里像是来参加宴会的。

保安瞧她那模样实在普通,刚才她打电话说让人出来接她也没影,像她这种想混进去的人保安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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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最靠外边的长发美女,则像是有心事的模样,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蓝色玛格丽特,戴着美瞳的眸色,不知是不是光线的作用,眸色幽暗。

“心怡,你怎么了,从刚才到现在,你好像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发生什么了?”

徐心怡只是苦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她回来了,自己怕是更没有希望。

原以为她当初离开,对自己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可苦守了那么多年,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帮我调两杯鸡尾酒,一杯血腥玛丽,一杯红粉佳人。”

徐心怡听到声音,脸色微变,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老朋友相见,不打个招呼吗?”

徐心怡转身,看着面前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孔,面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林寒,你回来了。”

林寒拉开徐心怡旁边的椅子坐下,眼睛看着吧台后正调着酒的调酒师。

她脸上妆容极淡,从侧面看,那柔和的线条和无可挑剔的五官,在五颜六色不断变幻的灯光下,冷艳又带有一股神秘的色彩。

“回来两个多月了,忽然就想起你们这些老朋友。这些年都没联系,过得怎么样?”

林寒语气和她的人一样,给人一种很淡漠的感觉。

徐心怡轻轻咬了咬嘴唇,“还,还行。”

“是吗?那就好,不像我,这些年,每当想起七年前发生的事,就容易失眠,整夜整夜的。”

徐心怡仰头喝了一口手里的酒,带着丝丝冰凉的液体入喉,却丝毫没有起到滋润的作用,反而愈发觉得干涩。

调酒师此时已经把酒调好了给林寒递过来,林寒递过去一杯给徐心怡,“肯赏个脸一起喝一杯吗?”

徐心怡迟疑片刻,从林寒手里接过酒。

坐在徐心怡旁边的两个女生看见林寒,疑惑的问徐心怡,“你朋友?”

徐心怡不知怎么回,曾经确实是……很好的朋友。

现在呢,朋友谈不上,顶多也就算是情敌吧。不,也可能当情敌都没有资格。

林寒低头,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等了片刻,不见徐心怡回答,她唇边滑过一抹讽刺的笑意。

“心怡,你知道吗,自从那次之后,我不仅再没有喝过奶茶,也没有再跳过舞。这两样,我都曾以为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东西。但从那之后,我发现啊,人呢其实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脆弱,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必不可少的。谢谢你,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也让自己的内心在一|夜之间变得强大。”

说完,林寒朝徐心怡举杯,“为此,我得敬你一杯。”

所谓诛心,不过如此。

林寒语气越是平静和轻飘,徐心怡愈发觉得难受。

七年前,在国内最大规模的一场街舞比赛里,林寒在最后关头,却被查出来服有兴奋剂而退出比赛。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之前获得的奖项遭到圈内质疑,并且三年内,不能参加国内外举行的任何大型街舞比赛。

而那杯放有兴奋剂的奶茶,便是徐心怡给她喝的。

当时她最好的朋友之一。

最可笑的是,那些曾和她一起跳舞的朋友,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