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峰还从未被人这样肆意挑战过底线,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时时刻刻在经受着考验和折磨。
突然回忆起上次不欢而散的场景,当时女孩低着头慌乱无措的模样再次萦绕在心头,像是只受惊的兔子。
她心虚、自责的模样好似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一般,惨白着小脸忐忑不安,但其实,女孩从来没有想过,其实她自己一点错误都没有啊。
她仅仅只是好心帮助一个醉酒的人脱了外套而已,剩下的那些,其实是个受害者吧……
这幅小心翼翼、怯懦软弱的性格,和擅长侵略、发起攻势的南家真是半点不符啊。
但刚好,却合了他的胃口。
南凌峰看着怀中已经醉了的女孩,对方的手指在自己胸前轻轻画着圈,花苞一般的指尖柔软、温热。
怯生生的。
会点火。
一点一点,如星火燎原,烧透了他的五脏六腑。
……
南凌峰确认了自己想确认的事情之后,便没再停留,直接去了公司。
让司机载着女孩回了家。
分开始,女孩跟男人哭哭唧唧缠闹了一番,抓着南凌峰的袖子不肯撒手,委屈的眼神瞧着他,仿佛一只被遗弃的小猫。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抬眼瞧着他,逼急了就嘤咛一声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想要在他下巴上继续讨好。
南凌峰耐心有限,当然不可能由着她胡闹,最后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冷下脸呵斥了小家伙一句。
女孩被吓得一哆嗦,瞧着男人那张充满寒意的脸,突然就懂事了。
她晃着一双无措的眸子,怯生生地松开了男人的袖子,收回那只白生生的小手,退到另一侧车窗前,抱着双腿缩成一团。
无声将脸埋下的模样,好似真的被人抛弃了似得,让人瞧着,心里突然就软成了一片。
南凌峰冷着脸关上车门,没再理会她,转身径直进了南式企业的大厦。
浮玄偷偷抬头瞧了一眼,看着男人狠心绝情的背影,气的噘着嘴、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
但浮玄没想到,她回到家刚冲完澡出来,就看到了广白。
对方淡然的面孔上带着一贯的笑意,看着两颊酡红的女孩,关切询问:“喝酒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女孩一见到他,立即染上了几分紧张,将拿着毛巾的手藏到了身后,唤人:“广白哥。”
广白走过去从她身后拿过了毛巾,温柔地帮女孩擦拭起来,“头发要擦干,小朋友。”
女孩站在原地乖乖任由他动作,表情傻傻呆呆的,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好…好。”
男人的动作轻柔,在女孩的发间穿梭,好似在对待珍宝一般,怕弄疼了她一点。
广白一边欣赏着女孩迷恋的视线,一边皱眉瞧着女孩身上单薄的睡衣,然后无奈叹了口气,笑着揽着她去了房间。
“快穿件衣服,不然这下是真的要感冒了。”
“哦。”女孩听话地点点头,转身就想去衣帽间,却被男人一把扯住了,将她环在怀中,“不用了,这样就不冷了。”
浮玄怔怔地睁大了眼睛,感受着那个温暖的怀抱,不敢相信一般抬头望向对方:“广白哥……”
温柔的男人低头笑着瞧向女孩,继续帮她擦拭着头发,:“怎么了,不喜欢这样吗?”
“不,喜欢!”女孩急切的否认,生怕迟疑一点对方就会推开自己一般。
然后怯生生地伸手环住了男人,眼中缓缓升起几点掩藏不住的喜色,她似乎有些激动,声音里带上几丝抖意:“我、我喜欢死了。”
——呐,这么喜欢他啊。
t市市中心的五星级饭店内,气氛安静,优美的乐声飘扬,戴着领结的服务生穿行在餐桌之间,带着礼貌笑意。
窗外是磅礴的朝霞,倒映在宽阔海面上,皱褶处的波涛翻滚又平复,半是瑟瑟半是红。
南凌峰看着对面正在小口吃着东西的女孩,法餐程序复杂,一顿饭吃下来至少要两个小时。
给他留了足够的时间去观察对面的小家伙。
南凌峰抬起高脚杯,噙了一口红酒。他突然觉得自己高估女孩了。
哪里需要两个小时的观察,对方从打开车门的第一秒起,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暴露无遗。
他情不自禁舔了舔唇角,那晚的触觉似乎还在身体的记忆中。
软嫩嫩、滑溜溜的小舌,本该是灵活、诱惑的,却偏偏生涩又胆怯,只知道一味的推拒和躲闪,被人欺负的从自己嘴里吸到了另一张口中,也只会摇着头滴落口水。
拉出一道道银丝。
南凌峰觉得自己有些燥热,将系的板正的领带扯了扯,然后掀起眼皮瞧向女孩那张淡粉色的唇。
少女的唇面好似果冻,被人咬着轻扯的时候会发出求饶一般的嘤咛,一旦松开了,荡回去却还能颤两下,好似天生勾人的妖精。
那张纯情、淡然的脸染上情yu后,比任何人都要媚。
小口小口的灼热喘息,带着哭腔的轻唤,红色眼尾滑落的晶莹,都是宝藏。
而女孩就是那个藏宝图。
不待他继续深想那晚的事情,穿着衬衫马甲的服务员端着餐盘走了过来,给两人一一换下菜品,这才走掉。
浮玄尝了两口浓汤,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满心满脸都是喜悦和开怀,“这个味道好棒。”
少女坐姿端正,举止优雅,声音轻柔,从小养成的用餐习惯对刀具的使用娴熟,没有丝毫的生疏和怯场,耀眼夺目。
南凌峰敛了敛自己露骨的视线,缓声道:“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
“嗯。”女孩听他问起,眼中的光点齐齐亮了起来,年轻的脸上藏不住的情绪:“前两天参加了一个选秀节目,海选和晋级赛都成功通过了”
对于小辈们的兴趣,南凌峰从不多加限制,“听起来不错。”他记得女孩报考的是音乐学院,“是歌唱比赛?”
“没错。”浮玄笑着看向他,那双眼睛里盛着满天星辰,比夜空都要漂亮几分,“最近好像比较走运,遇到的评委心情都超好,晋级就容易一些。”
“哦?”南凌峰示意服务生给女孩倒了一杯红酒,烛光下女孩的笑容比酒更醉人,他的视线依旧冷淡:“之前也参加过比赛?”
“是啊。”浮玄脸上带上两分落寞,“可惜都遭到了淘汰……所以才说这次比较走运。”
“既然这么幸运,”男人抬手端起酒杯,示意对面的女孩,“今天就破例,允许你喝一次酒。”
女孩还沉浸在晋级的事情中,开心满满洋溢在脸上,闻言立即抓起酒杯跟他碰了下,“叮”的一声脆响,脸上的笑容明晃晃的。
少女红唇微动,吐露几个柔软的字:“谢谢叔叔。”
而后侧过脸去小酌了一口,细长悠扬的脖颈和小巧的耳朵尽数暴露在男人眼前,被烛光照耀的反射着年轻的光。
身上没有多余的首饰,却比任何首饰都光彩夺目。
南凌峰面无表情地收回冰冷的视线,嘴里的酒浆一点点滑下了喉口。
……
浮玄从洗手间回去的时候,两颊已经染上点点潮红。
她从小被严加限制,自然不胜酒力。
脚步虚浮地回到位置上,看向对面的男人,喃喃:“叔叔,我们还要吃多久啊?”
南凌峰正在切着鹅肝,那张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起伏,动作优雅的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英伦贵族,他闻言抬眼看向女孩。
深邃的眼睛深不见底、古井无波:“吃累了?”
“没,”女孩可怜兮兮地摇摇头,明明两颊和鼻尖都红透了,却还强撑着不愿扰了男人吃饭的兴致,“有点困,但是还能撑一会儿。”
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