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酒量,不算特别好也不算特别差。所以一直都把握着度。
不认识的这几个人赞不绝口的夸她漂亮,女孩子虚荣心都强,不自觉就端起气派。好像自己真要羽化变仙女了似的。脑袋一热就容易失分寸,什么时候喝醉的都不知道。
等到天旋地转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大着舌头喊:“坏了坏了。”
林佑问她:“你怎么了?”
宁谧看他,眨了眨眼,“你是不是就等着、等着看我出丑?”
于倩扶着她,笑出声说:“刚才我就说你空腹别喝太多酒,饿着肚子吸收快。”
宁谧解释说:“我平常、常、常酒量很好的,大概这里喝的是假酒吧。”
耳膜有些嗡嗡的,不太舒服。林佑好歹也是正人君子,人民警察,没存心要灌醉她,见她不像装的,便拍了拍她的脸蛋儿:“你没事吧?我跟于倩送你回去休息吧,睡一觉就好了。”
他放下酒瓶,感觉有些内急,沙滩距离度假酒店远一点,步行过去得小二十分钟,啤酒实在是利尿的东西,说急就想赶紧解决。
两步远就是卫生间,他吩咐于倩:“宝贝儿,你看好她,我去趟厕所一分钟就回来,她喝醉了,你别走远,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于倩说:“好,你快点啊。”
林佑点点头,点了根烟,边抽边走。
他刚离开李东放便从里面出来了,瞧见宁谧蔫头耷脑的样子皱了皱眉,“她怎么了?”
于倩不知道他们的事情,只知道李东放是宁谧的亲叔叔,这一问虽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是从表情却看出来不悦。
很显然,做叔叔的带着小侄女出来是纯粹吃吃玩玩的,结果在她眼皮子底下把人家乖巧可爱还在读书的小侄女灌醉了。长辈没有不忌讳自家孩子喝酒的,他能不皱眉才不正常。
越想越不好意思,于倩一脸窘迫:“不小心喝醉了,也不知道她酒量怎么这么浅……”
李东放叹了口气,宁谧趴在垫子上,很热,很躁,胃里有些灼痛,能感觉都醉意越来越浓,他抬手撩起来她脸上的头发。
宁谧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脸蛋是粉色的,嘴唇有些干,一副醉态。
他拉着胳膊把醉熏熏的女生扶起来,问:“自己能走吗?带你回房间。”
她嗫嚅说:“能……”
嘴上说能,这个字儿吐得也很清晰,身体却不动,脑袋转了半圈,往后一耷拉,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乌黑长发顺着肩膀滑下去。
李东放动了动嘴角,睇着眼没说话。
于倩怎么看怎么可爱,可爱中也掺杂着几分you人……不符合她年龄的妩、、媚。
李东放瞧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宁谧觉得很委屈,跟上他,“我也没得罪你吧,你为什么突然不搭理人了?”
他装蒜:“什么时候没搭理你?”
她想说就现在就是爱答不理的态度,理智一想又觉得他爱搭理就搭理不爱搭理就不搭理,自己何必那么在意,就算他想搭理,姑奶奶还不乐意伺候了,本来就不是一个阵营的,身份地位尴尬。
远远有人喊李东放,他一出现便如众星捧月般存在,原来这边度假村也有他的股份,在场的除了老同学还有同行,今晚虽然重在娱乐,但她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些什么。什么度假村,什么齐苑湖,其实都只是噱头和陪衬。李东放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想哄抬这边的房价罢了。
也怪不得一下车就看见施工的工地。她还好奇是不是要继续扩大人工湖。
李东放跟人交谈,没引荐她也没介绍她,自然没有人理睬她。
于倩从湖边沙滩上过来,手里拿着烤好的鱿鱼和羊肉串串,递给她,瞧见她手里拿着的酒,一看就知道小丫头外行,惊讶说:“你怎么喝这个,度数不低啊,小心喝醉。”
宁谧浑然不觉,“我尝着味道很淡,还以为是什么饮料。”
于倩说:“这个容易醉,你喝酒不合适,还是喝果汁吧。”
宁谧笑了,她还没有这么差劲。酒品好着呢。
李东放不是没注意到她,只是这边正有重要的朋友。
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抬手跟他碰杯,对方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感叹说:“你们现在年轻人想法多主意也多,最主要的还是眼光……我记得以前这块地打算搞绿化的,谁知道你主动出资要修观赏湖,顺便把周边空地拿下了。两年前你找我融资,幸好没把你拒之门外。”
李东放向来不是眼高于顶的人,守着对方也谦虚,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笑说:“我不过是运气好,趁着大家把目光放老城区时捡了个漏。不过老城区拆迁下来的也很快,有钱大家赚就好,我性格孤僻,不喜欢凑热闹。”
李东放虽然是谦虚话,众人听了也没人当真,这边毕竟是高档住宅,比李东放前几年开盘的中暻公馆只会好不会差,而老城区是中低端住宅,民房旺铺居多。
李东放这边谈商机,林佑那边不紧不慢的钓鱼,宁谧听大家吹嘘了一阵,又听李东放谦虚了一阵,实在不解,走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下,托着下巴看林佑。
林佑回身看她一眼,奇道:“你蹲我身后干嘛?鬼鬼祟祟的,大晚上吓死个人。”
宁谧斜睨他一眼:“你自己胆子小怪谁。你说,李东放来这边明显是为了商务合作,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跟着?”
“你不是也跟着?”
“我跟着还不是你的盛情邀请?篝火呢?晚会呢?我还以为大家围坐下来边弹琴边唱歌,情致高涨的时候牵着手在月光下跳舞。”她叹息,“果然他们这些一身铜臭味的商人不可能那么风雅。”
他把鱼竿放下,搓了搓手里的鱼食,“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
宁谧摇头,她应该知道什么?谁能告诉她,或者提示一下。
他已经走过来,宁谧视线随着他,他想找了个干净地坐下,发现到处都被湖水泛起的浪打湿,只好走到她跟前,坐下说:“李东放现在不安全,我不放心他半夜出来应酬。”
宁谧蹙了蹙眉:“他真的会不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