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安沉在小区门口的树下站了半个多小时,才上车回家。

而从这天开始,安沉再也没有给洛景天打过电话,更加没有再去他的家里,对方也是这样,毫无动作。

安沉按部就班的生活,似乎已经将洛景天这部分剖出去了,不想不听不看不问,他只是一心一意守着沉睡的安秦,重复着可以说是机械性的生活。

安沉将事情讲了个大概。

安秦从最开始不在意的躺着到后来的正襟危坐。

等安沉讲完看向安秦,她也有了初步想法。

安秦抬手,指着安沉身旁。

安沉沉眸,“怎么了?”

安秦扬起一抹可爱的笑,“沉沉,抱枕递给我呗。”

“你可真是”安沉哭笑不得,看安秦那么严肃的表情,他还以为要说很重要的事情。

安沉起身拿过抱枕帮安秦垫在身后,帮她调了调位置,“还行吗?”

安秦笑眯眯的点点头,又动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然后拉过安沉的手,轻捏了两下。

“沉沉,你知道那莹莹绿光是什么吗?”

“什么?”安沉问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安秦笑着用手指戳安沉,“你明明都猜到的,还装。”

心中的猜测在此刻被安秦证实,安沉的心忽然就踏实下来了。

“还真是啊”安沉长舒一口气,双臂张开搭在沙发背边缘,整个人往后靠,闭上了眼睛。

安秦笑笑,“沉沉,我曾经说过,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因为你在,所以我才能得以降生的。”

“你是不一样的,你不属于人界,你也比我特殊,可以说,某种程度上,我是需要听从你的。”

“虽然有些事情让你自己记起来比较好,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告诉你,让你心慌。”

“你在医院见到的那道飞走的莹莹绿光,是张教授的精魂,人界的人若是正常死亡,精魂会在死亡的那一刻便消散掉,但若是被人害死,精魂便会受困在死亡人的身体里,无法消散。”

“但张教授的情况又很特殊,他的精魂未散,代表他不是正常死亡,可偏偏精魂从死亡人身体里离开了,沉沉,你知道吗?将精魂从死亡人身体里拿出来,只有一个办法。”

“只有害死张教授的人,才能取走他的精魂。”安沉语气淡淡,接过安秦的话。

安秦点头,“不错。”

安沉起身,坐直身体,“我在见到绿光的时候有一种熟悉感,如果是第一次见,我不可能有这种感觉,所以可以确定的是,那精魂确实是张教授的。”

安沉顿了下,声音变轻,“所以,是洛景天害死了张教授吗?”

“一半的可能。”安秦继续道,“他既有可能是害死张教授夺走精魂的凶手,也有可能他只是会夺魂术而已,毕竟从别人的手上抢东西和直接从死亡人身上拿,我想,你大概更加希望他是后者吧。”

安沉没有否认。

这两个月以来,安沉想过很多,安秦跟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反反复复的想过好多遍。

安沉知道自己是特殊的,那么同样的,在见到洛景天和张教授的精魂后,他确定洛景天也是不一样的,且洛景天是知道他自己特殊在哪里。

那么,特殊的洛景天一直跟在他身边,目的是什么?

只要想到多年的好友可能怀揣恶意刻意接近讨好,安沉便不想再去想。

良久,安沉开口。

“秦宝儿。”

“嗯?”安秦乖巧应声,“怎么了?”

安沉偏头,对上她的目光,“如果现在让你见到洛景天你能看出来他是什么吗?”

安沉原本心情有些沉重,但被安小秦这么一搅和,很奇妙的,心情好了许多。

安秦见安沉笑了,暗暗松口气。

她不怕有事情发生,但她怕安沉因为这些事情而有糟糕的情绪。

安秦拉过安沉的一只手,然后用自己的两只小手包裹住他的,用力攥了下,笑眯眯道,“好了,我给你力量了,你说吧,跟洛嗯怎么了。”

安沉垂眸看她,笑着揶揄她,“叔叔两个字叫不出口?”

“恩。”安秦点点头,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我三岁都不叫你哥哥了,这么大了还怎么把叔叔两个字叫出口。”

安沉轻叹声,随即淡淡道,“叫不出口就不叫吧,反正也没什么。”

闻言,安秦微蹙眉,手指挠了他一下,“沉沉。”

“嘘。”安沉手指抵在安秦的唇上,轻声道,“我告诉你。”

“好。”

事情发生在安秦沉睡的第三天。

那天是周六,安沉给安秦按摩过四肢以后,忽然想起来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过洛景天了。

这般想着,安沉拿过手机,给洛景天拨了过去,手机振铃一直响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

安沉连续又打了三四个,电话依旧没有接通。

算算日子,洛景天进自己家公司已经有几天了,现在这个时间,大概在忙吧。

安沉没在意,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下午六点,安沉估摸洛景天也该下班差不多到家了,便又打了电话。

这次接通了。

“咳安沉。”洛景天声音沙哑,一直在咳嗽。

安沉拧眉,“病了?”

“恩没事,咳咳咳。”压抑的咳嗽一声接一声,仿若下一秒就能把肺咳出来了一样。

安沉刚要继续追问,洛景天迅速挂断了电话。

安沉把手机拿下来放在眼前,看着“通话已结束”五个字,有点莫名其妙。

这人可真是,生病就说生病,装什么没事儿人啊?已经咳成这样了还硬撑着

安沉叹气,起身套了件外套,准备去洛景天家里看看他,尽管两个人上次见面互怼了一番不欢而散,洛景天也是愤愤不平心情不好,但相比较好友的生病而言,那都是些小事,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更加不只得斤斤计较。

安沉说走就走。

洛景天回国以后,没有住在家里,而是在离公司非常近的小区,买了一套公寓,房子面积不大,九十多坪,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安沉知道他家住哪里。

回国之前,洛景天曾经几次邀请安沉去他家里看看,但回国以后安沉的事情实在太多,加上他又有了秦宝儿,以致于去洛景天家里参观的事情一直没有排上行程。

二十分钟的路程,不快不慢,安沉在小区门卫处做了登记,直接开车到了洛景天家的楼下。

安沉下车,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拎出来路上买的水果和一个中型的药箱。

安沉对洛景天还是了解的,一个生病绝对不去医院不吃药不打针,非要硬撑着扛过病毒的男人,非常像小朋友的作风。

在单元门的用户面板上,安沉输入洛景天家的门牌号,然后按下呼叫。

等待洛景天回复的时候,安沉心里还纳闷,这人以前生病了虽然不治疗自己,但也会跟他吱会一声,这次怎么这么反常?在家门口居然没有叫管家过来?

两次按铃以后,安沉得到了回应。

“谁”洛景天声音嘶哑,听起来比刚才电话里还严重。

安沉拧眉,沉声道,“是我,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