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们这些男人。”白慕雪冷笑,“得了便宜还卖乖,以为女人好欺负么,睡我一回,我就得想你念你爱你,那我得多累哦。”
陈理抬头看了看他,她还有其他的男人,这个淫娃荡妇!
白慕雪不知他心中所想,又道:“咱们既然讲好了规矩,就按规矩办,陈理,我找上你,也是看你这个人老实,你助我成功,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理听她这么说,将之前对她起的那些旖旎浪漫之情全部抛诸脑后,转而考虑起自己的事业来,问她:“你许我什么好处?”
白慕雪笑了笑,说道:“万玉山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吧,他若是成了我的,你想要什么没有呢?”
陈理问道:“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这就对了。”白慕雪坐下来,将接下来的计划与他说了。
陈理听完,说:“你要的这些,我都可以做到,但是能不能令他相信,就要看你自己了。”
“这个你放心。”
见她胸有成竹,陈理却有些打鼓,万玉山那么精明的人,能这么好糊弄?别是这个女人自以为是,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也得做点防患于未然的事,那个破视频若能搞到原件就好了。
“今天的治疗时间也快到了,一会儿你就按计划行事。”白慕雪说完,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子。
屋子里那股浊气被新鲜空气挤出去,虽然冷了些,却让人心旷神怡。
陈理整理了东西,打开门出去,将白慕雪交代他说的话,跟万玉山说了。
万玉山问道:“依你所见,她这病多久能好?”
“她肯配合的话,再由她愿意亲近之人多加安抚,走出心理阴霾,便不会再犯,我瞧着她只肯在你来的时候才会这么安顺,所以我建议不管你有多忙,也一定要一周抽出两天来陪她,最重要的是别刺激她,尤其是她现在把你当救命丸,你不要逆着她,能顺着一定要顺着。”
万玉山道:“谢谢你。”
“万先生客气了,那我就走了,下个周末我再来。”
华姐将陈理送出去,回来见万玉山在客厅的窗前站着,未见白慕雪的身影,她叫了他一声:“万先生,天晚了,我煮了饭,留下来吃吧。”
万玉山说:“你摆饭吧。”说着,掏出手机来给家里拨了个电话,响了许久无人接听,估摸着是去了老太太那儿,于是又往老太太那儿打,秋曼接了,万玉山听到一片欢声笑语。
“哦,玉山呀,不回来吃啦,好的,我和老太太说一声。
“他们在做什么,这么吵?”
“玉庭来了,在玩游戏呢。”秋曼话未落,听筒里传出一声尖叫,是谢晚月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哄堂大笑。
“大嫂,你接着摸呀,还没摸着地儿呢!”听筒那端的万玉庭又笑又喊,万玉山皱眉,吵死了!
“我不敢再摸了!”谢晚月声音颤抖。
“那可不行,你输了,输了要接受惩罚,继续摸,绝对是个让你意想不到的东西。”又是万玉庭这把吵得慌的声音。
“奶奶”谢晚月拖着小奶音求老太太,“这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会不会咬人,我怕。”
万玉庭大叫:“老太太不许偏心!”
正听到这儿,秋曼的声音跟着响起:“玉山,没事儿我就撂电话了。”
万玉山“唔”了一声,那边“咔哒”一声,把电话挂了,耳朵里顿时清净了。
他们还真是玩得高兴!
华姐已经摆好了饭,仍不见白慕雪出来,万玉山坐下吃饭,说:“她做什么呢?还不来吃饭。”
“我去瞧瞧。”
白慕雪从诊疗室里走出来,坐在万玉山对面:“刚刚太累了,我躺了一会儿。”
万玉山看她眼眶发红,似是哭过,对她说道:“慕雪,人活着,需要向前看。”
“我知道的。“白慕雪看着他,问道:”玉山,你嫌弃我吗?”
“这话怎么说?”
“我怕你嫌弃我。”
“不会的。”
“那就好。”白慕雪慢慢地吃饭,“今天晚上能留下来吗?”
“不能。”
“为什么?”
万玉山搁下筷子:“我不回家睡在这儿干什么,还有,我不能每周过来,你这病是心魔,你自己不肯走出来,旁人再帮你也无用。”
“听说伯父伯母已经为了你的婚事回来了。”白慕雪眸光暗淡,又强挤了笑容出来,“真羡慕她。”
万玉山不接她的话茬,只是看了看时间。
“你走吧。”白慕雪说道,“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生活如此美好,我还没有享受够呢,多谢你念着旧情,这么照顾我。”
万玉山道:“我走了。”
白慕雪没理他,顾自吃饭,待听到他关了门,她再也忍不住,将桌上的碗盘一股脑儿扫到地上,完了又捂着脸哭。
从前的她,温顺美丽,却被命运捉弄,让人欺辱。
以后的她,依旧美丽,但不会再温顺,她要跟命运抗衡,谁欠了她,谁就要还。
而万玉山,是她的,谁也夺不走。
万子风在宅子里走了走,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他熟悉的,幼时骑过的石头墩也在,只是磨得更加光滑,各处院落虽有过翻修,但整体格局和装饰,一如从前,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嗯,家里打点得还不错。
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秦明义过来和他商量万玉山婚礼上的各项事宜,两人将各处礼节过了一遭后,沈黛也过来了,简单瞭了几眼行程单,问道:“虽然是中式婚礼,但这个年代结婚还蒙块盖头,人家乐意吗?”
“谢家说,依着玉山的意思办。”
“这倒是位好说话的亲家。”
“亲家母下周二到,过来做送嫁的安排。”
“定在哪里了?”
“在晚月学校旁边买了房子。”
“子风,咱们得跟亲家母见个面。”
万子风点头。
沈黛又说:“我们去机场接她,顺道吃个饭,聊一聊。”
“好。”
因万老太太午睡,谢晚月便回了万玉山的院子,虽然是周末,但孩子们都不在家,宅子里十分清寂。
谢晚月写完作业,无事可做,去书房里找书看。
万玉山的书房里藏书十分丰富,她喜欢在这里窝着。
书房里有不少书都没了,未看完的那个故事结局也成了迷,她随意抽了一本,坐在地板的垫子上,靠着书架翻看。
看了大概二十多页,听见万玉山在门口讲电话。
“吃过药了吗?”
“睡了多久?”
“嗯,我下午过去看看。”
万玉山收了手机,进书房整理文件,抬眼瞧见坐在地板上的谢晚月,腿上摊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她还真是什么书都看,这本也看得进去。
他走到谢晚月身前,将手里的书放回书架,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和他们在一处待着,一会儿就不要过去了,他们叫你,就说身体不舒服。”
谢晚月心道:她又不是他,要用这么拙劣的法子躲避。
她不给回应,万玉山催问:“听见没?”
“嗯,听见了。”谢晚月应声,反正他下午不在,兴许晚上也不回来,她做什么,他也看不到。
万玉山又道:“不过要是老太太叫你去呢,你就去,不用管他们说什么,听听就行。”
“知道了。”
“我下午不在,你自己掂量,别受委屈。”
他的语气不耐,但谢晚月却听出了两分关心,不由得心里一动,抬头看他,他的身子倾覆在她的头顶,双臂撑着书架,她只看得到他俊秀的下巴。
未听到她的答复,他低头。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处。
一年的时间过去,她已褪去了不少青涩,眉眼间带了几丝别样的妩媚。
万玉山盯着她看,直看得她脸色发红,最终不得不挪开和他对视的目光。
“知道了。”谢晚月浑身上下都被他的眼睛给点了火一般,烧得慌。
万玉山这才出去了,真是面嫩,看几眼就红成那样。
头顶上没了压迫,谢晚月抚着心口大喘气。
万玉山驱车来到了一处民居,到了门口,发现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见一妇人在阳台上晾衣裳。
“怎么不关门?”
“我刚刚看到您的车,就把门打开了,免得您再敲门。”
“人呢?”
“刚睡着。”
“闹了吗?”
“没有,这段日子都挺好的,但是您总不来,估摸着是觉得寂寞,昨儿个夜里说睡不着,在阳台上坐了一会儿,就着凉了。”
万玉山往沙发上一坐,说:“华姐,只要她精神状态没什么大问题,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定就好,不用给我打电话。”
华姐拿毛巾擦了擦手,说道:“先生,您误会我了,是白小姐说想见您,又不敢给您打电话,哭了两回,我怕她憋出毛病来,才给您打电话的。”
万玉山不语,半晌,问道:“她家人来过吗?”
“没有。”华姐倒了杯水给万玉山,“白小姐又瘦了,瞧着怪让人心疼的。”
万玉山说道:“心理医生什么时候来?”
“约的五点半,应该快到了。”
“行,你去忙吧。”
华姐应声去了,她听说万玉山要结婚了,娶一位从小就指腹为婚的世家姑娘,而她照顾的这位白小姐,曾是这位先生的恋人,据白小姐与她的描述,这二人原本十分相爱,却因为命运捉弄,无法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