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芜夜里就说肚子饿了,可还没等陆炤穿上衣服下楼煮东西,就又睡过去了。
“吃……”
周芜翻了个身,然后张开了嘴。
陆炤将油条撕成两半,然后塞了一块到她嘴里,“起来。”
周芜摇摇头,“躺着吃……”
她浑身散架了一样,酸痛得不行,完全不想动。
嚼啊嚼啊,嚼啊嚼啊……
好像噎住了。
周芜挣扎着起身,然后喝了一大口豆浆,“苏胡!”
无意间瞟到陆炤的大裤衩子小背心,“你就这样出门买的?”
虽说陆炤没什么偶像包袱,可一般也不会穿这种辣眼睛的衣服出去。
“我爸妈送过来的。”
“哦……”又低头喝了一口豆浆,周芜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叔叔阿姨来了?”
“在楼下。”
“你怎么没叫我啊!”匆匆忙忙地起身换衣服,穿上衣和裤子的间隙周芜还抽空咬了一口油条。
“再睡会儿吧,没事。”
周芜瞪了他一眼,“现在知道愧疚了?你早干嘛去了。”
昨天晚上折腾了半宿都没睡,周芜闭眼的时候都两点了。
“我错了。”陆炤垂眸。
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分明就是在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匆匆忙忙下楼打了个招呼,周芜被沈心若拽着又吃了一个茶叶蛋。
“昨天没休息好?我瞧着脸色差了点儿……”沈心若说完瞪了一眼陆炤,“他和你叔叔一样,有的时候能给人气得不行。”
周芜眨了眨眼睛,没明白沈心若的意思。
“这爷俩吵完架都拉不下脸和好,我记得我和你叔叔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吵架了,然后开始冷战。那时候我一直在追电视剧,每天晚上八点。他就把家里电视机的遥控器都藏起来了,我实在是憋不住要看,只能先跟他说话……”
陆成也想起来了这档子事儿,“那几天天天嚷嚷着要看那个……杨,杨什么来着?”
“杨贺尘。”陆炤在一旁小心提醒道。
陆成一瞪,“对,就是他。”
“妈,改天有空带你去见见。”
“洗什么洗,你给我出去!”
周芜将水往他脑袋上泼,谁知陆炤完全不躲,直接脱了外衣,然后去解皮带。
水温适中,浴室里弥散着薄薄的雾气。
深秋夜晚的天气微凉,方形浴缸里的水放了一半,堪堪没过周芜的腰线。上身弄湿的地方竟还有些凉,她不由得往水里缩了缩。
陆炤迫不及待地将衣服脱了坐进浴缸,周芜却秋衣秋裤裹得严严实实的。
突然,陆炤从水里捞了一个栗子壳出来,随后指着周芜,“出去。”
周芜一愣,“你他妈……你再说一遍?”
全身都湿透了还让她出去?
“把衣服脱了进来。”
要是在里头脱,一会儿准保浴缸里全是栗子壳。
周芜想想也有道理,起身出了浴缸,然后拉上了浴帘。
脱了秋衣秋裤,周芜将身上的栗子壳扒拉干净,然后披了件浴袍。
再次拉开浴帘,周芜脚趾抵住浴缸边缘,看见里头笑意盈盈的人,才发觉不对。她方才分明可以直接走的,不知为何鬼迷心窍地又回来了。
陆炤也有些诧异,放走的小绵羊又自己送上门来了,“收拾干净了?”
周芜咽了咽口水,“你先洗吧,我,我等会儿再……啊!”
将人一把拽进浴缸,方才八分满的水此刻漫了一地。
“晚了。”
刚才放她走的时候不走,此刻再后悔,陆炤这三十岁的老男人可真不是吃素的。
顶上的浴霸照着,周芜脸慢慢开始发烫。她整个人坐在陆炤怀里,被他圈得死死的。那人手还不老实,想尽办法去拽她的浴袍。
“你别动,水漫出去了……”
原本陆炤放的就是一个人的泡澡水,此刻浴缸里坐了两个人,再一折腾,水往外越泼越多。
“我不动,你动?”
陆炤终于找着了浴袍上头的系带,轻轻一拽……
丝质的浴袍并没有像想象中一样散落下来,他低头寻找不妥之处,周芜半靠在浴缸壁上,无奈道:“你打了个死结……”
“你起来。”陆炤将人拽起身,周芜抱着臂站着,将那死结对着他。
浴袍轻薄,此刻沾了水,紧紧地贴在周芜身上,若隐若现地勾勒出身材轮廓。
陆炤手脚不灵活,小时候做手工永远是垫底的。
解了两下系带,只觉得烦躁。
他抬头瞧了眼嘴角上扬的周芜,更加觉得燥热,索性将人往下一拽,双手抓住衣领往两侧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