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零壹零

朱良胥已然清醒,此刻正躺在朱拂的床上,一脸哀愁,龇牙咧嘴的样子半数夸张,半数是真的,乌云月愤怒至极下得狠手,那三两下甩弄,让他骨断筋残。

朱拂看着他那副德行,颇有些恨其不争,“良胥,你怎的又着了他的道,以前还好说,这次竟是道童,云阙道长的名号你知道,不是空口得来的,你今日得罪了他,没要你性命已经算好的了。

对了,你可欺负了他的徒儿?”

门外那人心口一跳,二话不说推门而入。

正是钱怀礼。

朱拂起身,挡在朱良胥面前,一脸大义凛然。

“怀安,你这是做什么,表兄受了伤,上完药,大夫说不能吹风。”

她露出皓齿,明媚一笑,后面那人赶紧往里头缩,也不知道朱拂到底看上他哪里。

钱怀礼冷哼一笑,“你这会做戏的妇人,如今只有我们三个,何苦假惺惺叫我怀安,我便就是钱怀礼,你又能奈我何?”

朱拂先是走到他跟前,又转了几圈,“我自然不能奈你何,有你在,我还是县令夫人,有你在,依旧有俸禄可领,只是,若你我夫妻二人齐心协力,岂不更好?”

她身子一软,眼看就要落在钱怀礼的身上,那人眼疾手快往旁边一躲,竟然闪了朱拂一下,她倒未恼怒,拿了帕子擦擦自己的嘴巴,继而抬眼望去。

忽然换了口风,“怀安,你死的好冤那,钱怀礼,我就知道是你害死了怀安,你们兄弟二人,他自小聪慧,考上榜眼,来到郡城做官。

谁曾想到,好心帮助你钱怀礼,居然让你起了歹心,想要取而代之,享受这县令俸禄,你若是想要钱,大可问他要,何苦要害他性命,令他不知身死何处。

如今我请来了云阙道长,自然要捉恶鬼,惩恶人,钱怀礼,你若识趣,便把今天如何栽赃嫁祸的事情一一道来,云阙道长的徒弟,你也能陷害,果真是做贼心虚。”

乌云月听到这里,大步迈了进来,面上依旧清冷绝世,道袍飘逸,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屋内三人,显然,朱拂气势更盛,似乎拿住了钱怀礼的把柄,下巴微抬,极为不屑。

朱良胥见他进来,更是吓得魂都没了,也不管周身疼的厉害,蹭的钻进被子里,只露出头顶一些发丝,整个人瑟缩的颤抖连连。

“师父,这是钱怀礼,我猜是他害死的钱怀安,郡城县令!”

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便看见身着道袍的苏卿卿跳了进来,眼睛嫉恨的看着钱怀礼,这个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的人。

乌云月脸色未变,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他和她,“卿卿,不可无理。”

“可是,师父”

她刚要继续说,待看见乌云月不悦的神情之后,自觉地退到他身后,刚想捏住他的袖口,想了想,却还是没动作,乌云月意识到她的刻意保持距离,心下更是恍然。

“夫人,贫道只想问一句,你做歹事,为何要拉上我的徒儿,给她换上那种衣服,又把钱怀礼引到她房间,哦,贫道还漏说了一条,偏偏那么巧,阿福还把我支开了。

若你不能拿出让贫道安心的解释,不,就算你能拿出什么合理解释,贫道也要想想,是否替天行道,除了你们表兄妹二人,以作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