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零零柒

“你徒儿性情爽朗,是个没有心事的人。

云阙道长,我屏退了下人,是想跟你说一件怪事,这件事,跟我的夫君,郡城县令有关。

除了我,没人知道,夫君钱怀安还有个孪生弟弟,叫钱怀礼,怀安当初中了榜眼,来到郡城上任县令,跟家里人没有多少往来,只是,去年,他弟弟钱怀礼突然上门,两人关门谈了很多。

再后来,夫君出了一趟远门,回来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不光对我冷淡不少,脾气秉性都跟之前大相径庭。

这件事的发生,正好跟府里闹鬼一个时候,我那时便要请和尚道士前来捉鬼,可是夫君不让,所以,我便偷偷请人看了几次,无奈,都是道行不深,过来骗钱的。

这次趁他接待泽州刺史,府里的阿福找来你们,原本我是不抱希望,没成想,云阙道长果真跟传言一般,有些本事。”

她从上手起身,因为晚上起的急,她外面只披了一件披风,藕色近乎贴在身上,里面的中衣薄而通透,让人看了便忍不住咽口水。

苏卿卿把乌云月往后拽了拽,低声说道,“师父,快念清心咒。”

乌云月念叨了两句,两个人挨着站在那里,目色清明。

“夫人意思是,县令大人,有问题?”

朱拂笑了笑,“我可没这般说,我只是觉得,夫君跟从前不一样了,好了,我先下去睡了,你们还有两天时间,慢慢捉鬼。”

她转身,打了个哈欠,眉角如丝,披风水滑光润,已是深秋,她还穿的这样单薄。

“夫人,井里的丫鬟跟我说,她是被冤枉的。”

在朱拂影子彻底消失之前,乌云月轻声对着那个方向开了口,如愿看到那人身形一滞,随后便是果断离开。

“师父,你如今道行这么深了,能听到冤魂讲话了?”

苏卿卿松开他的衣袖,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为师只不过诈她一诈,没想到这夫人果然有问题,不光是她,整个县令府,都不正常。”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苏卿卿连忙又扯上他的袖子,乌云月低头看看那只白皙的小手,很是正经。

“现在,现在我们要去睡觉了。”

苏卿卿夜里不敢一个人,可是乌云月的屋子又只有一张床,师父在上,徒弟自然在下。

她拖来那张软塌,紧紧挨着乌云月的床,睡觉之前,犹不放心,把那人的袖子打了个结,索性系在自己手腕上。

乌云月一脸无奈,“卿卿,你是不想让为师翻身睡觉了吗?”

“师父,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