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赵久冬仔细回想起来，李可具体长什么样子他真的记得不太清楚了，很模糊，人们总是说不会忘记某些事儿，不会忘了某个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人。

但是分别很久之后的某一天你能想起来的或许是她身上的香味儿，或许是晴天阳光下的她的肤色，雨天中的她的脚步，白天她的温暖的笑容和明亮的眼睛，晚上她可爱的睡姿和不时动几下的睫毛，可是你若是仔细想她的模样，你会觉得她似乎与你隔着一层纱，看不清了。

但是多年之后，李可的那个笑容赵久冬记得清清楚楚，哪怕是已经记不清她具体的模样了。

她的笑容让赵久冬心跳加速。

赵久冬听到了自己胸腔里咚咚咚的声音，他说：“那不是必须的嘛，我是谁啊！”

“对对对，你最厉害！”李可说。

熬到下课之后她就颠儿了，她终究没和赵久冬说到底犯了啥事儿，赵久冬也没去感知。

直到很久以后赵久冬才知道，原来她真的是特意过来陪他的，老牛看她也不顺眼，她说肚子疼，假就这么请到了，只不过没回宿舍，而是到办公室来陪赵久冬了，赵久冬不知道这叫什么感情。爱？肯定是不恰当的；义气？他也不知道对不对。

吕主任突然杀进了办公室：“你小子行啊，罚站还有女生陪着，在外边光听见你俩唠嗑了，去，拿着苕扫拖布，给我打扫八楼教室去。”赵久冬见李可在主人的身后露出了头，对他做了个鬼脸，还在主任身后比比划划，十分调皮。

主任说打扫八楼，赵久冬还觉得挺新鲜的，来到这儿赵久冬就上到过二楼，因为教室在二楼。上边的都是高二高三的，六楼是领导们的办公室还有电教室，七楼是干啥的他也不知道，听说都空着呢。平时正义哥都嘱咐大家不要上去，万一被学校领导撞见了不合，而且高二高三的也闲不住，起了什么冲突都没理。至于八楼，主楼梯往西是美术室，剩下的都是空着的教室。

李可倒是心直口快在主任身后问道：“主任，打扫八楼干嘛，上边也没人上课。”

主任吓了一哆嗦，赵久冬真的看到他哆嗦了。

赵久冬听到了他的想法，知道大事不妙，吕主任直接走了过来给了赵久冬一个大脖溜子：“吓特么我一跳，问那么多干啥，给科任老师当办公室。”

吕主任平时嘴里说话就带啷当（脏话）到后来有一阵学校强调老师们的行为规范的时候，他不怎么说脏话了，大家反倒都不习惯了。

赵久冬和李可拿了扫把和拖布就上了八楼，按照主任的指示开始打扫那间空教室，里面还有好多旧的桌椅，他还让二人把桌椅擦干净然后整齐的摆到走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