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抛开以后的种种结果,闫清只是想要心灵上的一个安稳罢了。

等皇帝批完一本奏折后放下笔,沉沉地叹了口气:“你性子顽劣,是该给你指个婚事收收你的心了。”

闫清:“父皇?”

等等,他救个人怎么就成性子顽劣了?一言不合就赐婚,他能不能拒绝啊!

不求小红花什么的,至少给个人生自由啊!

“闭嘴,给朕好好跪着。”皇帝刚批好的奏折又给扔了过来。

闫清伸手接住奏折,气愤地扔在脚下。

李公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该劝谁好,干脆站在一旁装死谁也不管算了。

跪了一会后,终于有人来解救闫清了。

秋嬷嬷走进殿里,见到歪跪着的闫清后了然一笑,给皇帝行了礼。

“嬷嬷怎么过来了?”皇帝对秋嬷嬷十分尊敬。

“太后念叨着想见郡王,若是皇上已经训斥完了,让奴婢将郡王带回去吧。”

皇帝瞪了闫清一眼,对秋嬷嬷道:“既然母后想见,嬷嬷便带回去吧。”

闫清一听,忙不迭就爬了起来。

“没跪完的,下次来接着跪。”皇帝又加了一句。

“太后说,皇上烦劳国事,还是要以身体为重。郡王的事太后会帮皇上管教的。”秋嬷嬷道。

如此,闫清就跟着秋嬷嬷出了宣政殿。

“多谢嬷嬷。”闫清感激道。

若不是秋嬷嬷来了,他恐怕得跪到天黑去,膝盖是别想要了。

秋嬷嬷抬手为闫清正了正衣襟,笑道:“郡王千万别和太后置气,太后让您在殿外站几个时辰,是气您这个时候不知道躲在府里装病,还跑进宫来。”

闫清赧然一笑:“这种事逃也逃不掉,还是早日解决了比较好。”

秋嬷嬷点点头:“郡王说得也是。”

两人从宣政殿的台阶下来,闫清便看见脸上挂着两大块青色的俞广。

闫清挑眉,这小子还在啊?

“嬷嬷稍等。”闫清抬脚往俞广走去。

俞广见闫清大步走来,抬手就护住了自己的脸:“郡王要打便打,可千万别打脸了。”

闫清拍拍俞广的肩头:“不打你,方才是我气大了,你别放在心上。”

“是。”俞广踟蹰着放下手。

“宸王的伤无碍吧?是你砍的还是他自己动的手?”闫清问道。

听说致命伤在胸口处,宸王也真下得去手啊。

俞广一愣:“宸王的伤确实是太子的人伤的,要不是郡王的人来得及时,恐怕宸王就没命了。”

闫清瞪着俞广,有些不敢相信。

“我们本是想用苦肉计,宸王也没想到太子会在这时出手。臣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宸王已经受伤了,太子的人浑水摸鱼,那时很难分辨到底哪些是自己人,等郡王的人到了后,太子的人才撤退。”俞广道。

闫清一愣,缓缓跪了下去。

“别跪在这儿,给我跪去角落。”太后指着旁边的冰鉴。

闫清早就热得不行,乐乐呵呵地就跪了过去。

太后沉着脸坐在那儿,闫清便默默跪在角落,两人谁都没开口。秋嬷嬷一直给闫清使眼色,想让他认个错,闫清都佯装没看见。

又跪了许久,太后一声冷哼,往寝殿走去。

秋嬷嬷叹道:“郡王您何必和太后冷着,认个错太后就消气了,唉!”

闫清动了动跪麻的膝盖,没有言语。

屋子里十分清净,闫清见无人监视他,便靠在身边的冰鉴上休息一会。

快要昏昏欲睡时,突然来了一大批内侍,带头的那个内侍十分有威仪,齐齐站在屋子外。

秋嬷嬷从寝殿走出来,出去了一会又进来,弯腰去扶闫清。

“郡王快些起来,皇上请您去宣政殿。”

闫清一个机灵,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来。

皇帝把他晾了两个月,终于肯见他了。

来请闫清的是皇帝的贴身内侍李公公,见到闫清满脸堆笑:“郡王,皇上让您去一趟宣政殿。”

这李公公在小说里与男主的关系也不好,皇位是男主靠实力与计谋拿下的。皇帝与太后不喜他,这位李公公自然与主子同仇敌忾,最后皇帝驾崩,男主登基时一杯毒酒赐死了这位总领太监。

闫清点点头,随李公公走了。

朝廷都传闫清名为救宸王,实则是为了杀宸王,连俞广也参与其中,只有少数人明白其中的真相。

闫清一路走到宣政殿,在殿外见到了笔直站着的俞广。俞广见到闫清先是一愣,随后又低下头去。

“王八蛋。”闫清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了俞广的衣领:“你现在是他家的狗吗?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姓俞!”

“哎呀,郡王使不得啊,快拉开拉开!”李公公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围上来。

俞广惊讶地瞪着闫清,估计没想到闫清会这么不顾身份,上来就动手。

闫清扯着俞广的衣领一拳抡了上去,俞广后退几步撞在柱子上。闫清又冲上去补了一拳。

让你帮宸王捅我刀子,让你害得我里外不是人,让你吃里扒外!

闫清打得痛快,周围的人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对他出手。

俞广下意识想还手,最终还是没敢打下去,泄气一般坐在了地上。

两人都是来见皇帝的,这下都成了衣冠不整,俞广更加狼狈,衣襟扯开了一半,嘴角还有血迹。

俞广坐在地上喘气,血红的眼睛盯着远方,抬手擦嘴角的血迹。

“郡王,赶快进去吧。”李公公赶紧劝道,眉头都皱成一团。

闫清甩甩发疼的手,这股气他憋了很久了,终于给发泄出来了。

刚一走进宣政殿,迎面就扔来一张奏折砸在闫清的脑袋上。

“混账玩意儿!”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回荡在殿内。

闫清抬起头,见皇帝坐在书案后,双目炯炯有神地瞪着他。

“父皇。”

闫清负手站在门口处,衣服松松垮垮,低着头,冠上的金簪都快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