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哥哥。”姜宝忆弯起眉眼,腮颊红的像花瓣尖尖。
中途周启出去一趟,回来后姜宝忆已经吃完,且把饭碗都收回食盒里,只是似乎吃的很饱,正在暖阁里溜达着消食。
“过来。”周启热好银耳何首乌羹,倒了满满一大海碗。
姜宝忆叹了声,垂着脑袋上前,“能不能少喝一点?”
周启抿唇不语。
姜宝忆只好认命捧起海碗,咕咚咕咚憋着气干了。
那苦涩的滋味夹着难以言状的糯滑,让她禁不住捏紧了拳头。
“张嘴。”
姜宝忆觉得齿间一凉,甜丝丝的滋味沿着舌尖缓缓溢开,她瞪圆眼睛,含糊问:“饴糖?”
周启点头,道:“好吃吗?”
饴糖属于稀罕物,姜宝忆只吃过两三回,都是姜瑶拿给她的。
周启见她慢悠悠舔吮着饴糖,好似也能品尝到那股甜美,他笑了笑,从腰间解了荷包:“伸手。”
姜宝忆看着手心那袋饴糖,不敢相信一样:“都送我了?”
周启点头,心道:这些账簿怎么说也得看三日,真是孩子,喝点补脑汤羹还得拿糖哄,跟三郎一样。
三郎就是他幼弟,饴糖也是从他房里翻出来的。
“大哥哥你人真好。”
看到傍晚,书堂下学,正好看完一百册。
周启将整理完毕的贴上封条,亲笔写上日期封印。
姜宝忆歪着头,道:“大哥哥的字写得真好看。”
周启扭头,看到她真诚的小脸,起身笑:“往后等程哥儿时,我给你送两本字帖,坚持练上半年,你也能写好字。”
姜宝忆往后退了一大步,“不用麻烦大哥哥了。”
“不麻烦。”
周启权当没看出她眼里的拒绝,规整完账簿后,送上谢礼。
“里面有盒伤药,各种伤抹两日就好,还有一本刺绣书,送你...姐姐了。”
姜宝忆抱在怀里,福礼谢道:“我一定亲手交给姐姐。”
周启曾见过几次姜瑶,她十指纤纤,根本就不像捏针绣花的,出于职务本能,有些细节他一眼便能瞧出。
姜瑶这几日随苏氏应邀赴宴,虽明面上没点破,姜瑶也知道母亲是在拉着自己相看,几家常来往的门户,她都不喜欢,真正喜欢的人她又不敢同苏氏讲,两家门第相差甚远,无论如何苏氏都不会由着她胡来。
“就只这些东西?”姜瑶掀开盒盖,看着装有伤药的瓷瓶,还有那一本绣花书,沮丧的扔掉盖子,坐到圈椅上问。
姜宝忆点点头,兴奋道:“大姐姐,他很细心的,知道你送他绢帕,便给你相关书籍还有伤药,他定是知道你辛苦。”
姜瑶支着脑袋连连叹气:“那不都是你帮我绣的么。”
她自幼不爱绣花,伤神伤眼伤手。
“可他以为是你绣的呀。”姜宝忆打了个哈欠,今日实在累得厉害,她歪在椅子上,上眼皮直往下垂。
手臂一紧,姜瑶凑过头来,“这是谁的荷包?”
姜宝忆醒过神,低头望见装着饴糖的宝蓝色荷包,坐直身子解下放到桌上。
“忘跟姐姐说了,这是他送的饴糖。”
姜瑶拧眉,捡起来松开带子倒出一颗,果然是饴糖,遂松了口气,扔回桌上笑道:“他这是哄孩子呢。”
看荷包上绣着一只绿眼大白猫,姜瑶就知道不是周启的东西,这是周启三弟周澹的荷包。
是她多心,况且姜宝忆才多大,还有一年半才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