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里,曹为皆以沉稳持重的面目示人,无论什么样的事情,曹为亦能做到波澜不惊。
可是温书知道,那不是真实的曹为。
就像是现下的他,开心的像个孩子,他紧紧的抱住了温书,“温书,你是我的小福星,自从有了你,我便好像拥有了整个天下。”
温书亦是回以温柔一笑,他窝在曹为的怀里,低声呢喃:“我会帮你,夺得你想要的天下!”
从那一日起,曹为加入了温书和曹墨,一起在书房读书。
也是因为有公孙先生亲自教授,才让温书对这位算卦的先生有了改观。
从前,温书还以为他只会胡言乱语,随意推测。而如今骤然成了他的徒弟,温书才知道,这位公孙先生博学多才,见识极广,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让温书极为佩服。
曹墨与曹为还算是兄友弟恭,最起码表面上也极为和谐。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年。
这一年中,曹墨从未再在温书面前提起要拉拢他之事,不过曹墨亦对温书极好。每次用到好吃的小食,都会拿去跟温书分享,跟曹为分享。
曹为倒是也不吝啬兄长之爱,自从得了父亲的青睐,曹为对曹墨亦是温和许多。
曹府上下,一片安宁。
这一年,是温书最快活的一年。他们无忧无虑,偏居一隅,不用担心在这乱世会被饿死,更不用担心,战火会燃烧到他们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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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四年,正值腊月,天寒地冻。
曹朔领军出征,一众儿子之中,只带了虎儿曹威与曹墨。
自然,公孙礼也不能在曹府给温书与曹为授课了,他要亲赴前线,做曹朔的军师。
彼时,曹墨仅有七岁,便得此殊荣,让曹为嫉妒。
他是长子,父亲在外征战,本该带他在身边,然,曹朔临行之前,只交给了曹为一个任务。
那便是,守护好许城,守护好陛下。
曹为一度心情不佳,这一年多以来,他勤习兵法,勤练武艺,只求有朝一日,能随父亲上战场。
他本以为,父亲已经对他有所改观,最起码,能和对待弟弟们那样,对他一视同仁了。
偏偏,他终究还是没有得到这次机会……
而彼时,温书正在曹为的房内裹着大被看书,他向来最怕冷,一到冬天,总是难捱的很。
见曹为一脸醉醺醺的走进来,温书微微蹙眉,“你去喝酒了?夫人不是不许你再偷喝酒了?若是被夫人知道了,怕是不能饶你。”
曹为轻哼一声,颇有些自暴自弃之意,“母亲教训人都温婉的很,哪里比得上父亲的铁血手腕,如今父亲不在许城,我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温书,你知道吗,我心里苦啊……”
曹为眼角腥红,满心的不痛快。
温书微一扬眉,他与曹为相识时日不短了,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伤心?觉得这一年来,老爷对你还算是看重,可是出征如此大的事情,就连七岁的曹墨都能跟着上战场,而你,却不能?”温书一语中的,他神色平和,好似正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