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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兴安比他脸色差多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目光没有焦点的漂浮在空中。

嘉瑞究竟会在哪里?

无数个点出现在他脑海中,又一一被抹去,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

柳兴安头上渗出大颗汗珠,脖颈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有些狰狞。

桂清叹了口气,轻拍了他一下,让他回过神来。

柳兴安抹去了汗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目光交接,又淡淡的转开。

寒星自在的在大街上奔跑,街上响起马蹄声,引得百姓不由探头看去,待看到都天禄他们一行煞气腾腾的模样,复又安静了下来,只是指着他们所去的方向,挤眉弄眼的示意着。

都天禄拉了拉缰绳,寒星便慢下了步伐,最终停在了皇子们的府邸前。

包围着府邸的士卒看了眼,便上前向都天禄行了一礼,都天禄眯起眼,拿着鞭子的手点了点里面道:“有人出去过吗?”

士卒低声道:“没,从被包围以后,就没人进出过。”

都天禄点了点头,点了点府邸大门,道:“进去搜。”

士卒还在发愣,跟在都天禄身后的骑兵已然纵马上前,重重的敲击在大门上,连着上去了五波人,大门便坚持不住的微微摇晃,最终轰然倒下,成为马蹄下的一个背景。

都天禄没急着进去,看着精锐们率领着狼群一拥而上,淡淡的看了眼士卒。

还有些发愣的士卒一激灵,忙挥了挥手,于是人潮便涌入了府邸中。

只想起了一阵轻微的反抗声,几乎是一照面便被解决了的皇子护卫,袁三军翻箱倒柜的搜查着府邸,精锐们已然将牧易轩和牧文泽押解到都天禄面前。

牧易轩有些愤怒道:“都天禄,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想逼宫造反不成?”

牧文泽比他识相一点,面上带出些嘲讽之色来,但没开口怒斥都天禄。

都天禄看了眼他的好侄子们一眼,声音忽而及其低沉:“好侄子,快告诉我,你们派出的是哪一波?”

牧易轩更愤怒了,他摇了摇身体,怒道:“什么哪……啊!”

被都天禄毫不留手的抽了一鞭,他忍不住惨叫了起来,嘴上还记得抽着冷气道:“你打我?”

都天禄见他毫不掩饰的愤怒,转了转鞭子,柔声道:“我不仅能打你,还能……”他露出个笑来:“杀了你。”

牧易轩下意识的往后退,但他被按的紧紧的,压根动不了,只能死命挣扎,试图从士兵手里逃脱出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惧。

他不怀疑对方是真的敢杀他。

牧文泽看了眼这个不争气的哥哥一眼,反而冷静的承认道:“我们派出的人已经死了。”

都天禄轻轻摇着鞭子道:“就你们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也想肖想汗位?”

牧文泽脸上露出些愤怒来,但一闪而过,几乎察觉不到。

都天禄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但愤怒他们也曾想劫持嘉瑞的行为,遂脸色越发平静了下来,鞭子在他手中灵巧的转了一圈,忽而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抽,抽得他们连连发出痛呼声,身体小幅度的左躲右闪着,试图躲开鞭子。

但都天禄的鞭子落点极准,身上每一处都没有放过,在府邸外,大街上,鞭子破空声,痛呼声,求饶声混合成一团。

牧文泽和牧易轩几乎片刻便一身狼藉,处处都是皮开肉绽,毫无美感,亦疼痛惊人。

求饶声便慢慢转换成了咒骂声。

都天禄很冷静,甚至都没有打死他们,在搜查完的士卒走到他身边低声汇报时,便停了手,给了押解着他们的精锐一个眼神。

他们被拖走了,便是这般,牧易轩仍在嘴里嘟囔着:“我可是皇子!”

都天禄听完汇报,确定他们府中被搜的一干二净,方而轻轻一挥鞭子,寒星便机灵的左转飞奔起来,整个精锐部队一转,朝着偏僻的小道飞驰而去。

桂清跟在最后,有些忧心忡忡的看着都天禄越发平静的脸庞,只觉得事情开始棘手了起来。

吉尔黑部落。

都天禄慢慢抖了抖缰绳,寒星踢踏着脚步,穿过自然散开的士卒队列,走到了吉尔黑部落的拒马绳前。

都天禄看都不看对面全副武装的勇士一眼,只是低声问道:“有人进出过吗?”

士卒一激灵大声道:“没有!”

都天禄便点了点头,马鞭在马拒上敲了两下,道:“你们自己撤开,还是袁三军帮你们撤?”

围着的勇士面面相觑,看着都天禄身边安静的盯着他们的狼群,谁也不敢开口。

还是后面的族叔急急忙忙的走上前道:“别急别急……”

他往后看了两眼。

都天禄有些不耐烦的扬起眉,鞭子还没扬起,却忽而见几个人搬着一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人出来了。

他停下手势,眯起眼看了眼,喝得醉醺醺,面上仍有恐惧之色的可不正是他的大侄子吗?

族叔一边让人拆掉拒马绳,一边道:“天禄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情,但是我估计总跟他分不开关系。你把他带走。”

都天禄挥了挥手,精锐已然一拥而上,士卒们紧跟在马骑身后,涌入了吉尔黑部落。

吉尔黑的勇士一惊,但下意识的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一部分士卒看管或者说紧盯着他们,另一部分已然奔入吉尔黑部落,搜查了起来。

不少人被从营帐里赶了出来,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族叔有些急了:“天禄你这是干什么呢?这都是你叔叔辈的……”瞥见都天禄表情淡淡的,他又语气一变,有些亲近道:“再说了,你毕竟还不是族长……”

都天禄转了转鞭子,打断了他的话:“你觉得我在乎?”

族叔面上有些茫然,显然不明白都天禄的意思。

都天禄也没有解释,看着面上畏畏缩缩的牧都然,挑了挑眉道:“你派人去劫持嘉瑞了?”

牧都然一激灵,酒醒了一半:“什么?劫持?”他面上是毫无掩饰的惊讶。

都天禄便笑着看向族叔,鞭子轻轻点了点他道:“那莫非是族叔做的?”

族叔一愣,惊呆了:“我干这种事干嘛?不是多此一举吗?”

都天禄看了眼还有些惶恐的牧都然,又看了眼年纪不小的族叔,轻笑了声:“你这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