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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天禄还未开口,他已经翻脸道:“没门,不管什么事,都免谈!”他不满道:“有事你找你阿公去。他还能不给你办成?”

话语中居然有点醋味,当然都天禄是没听出来,但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大兄透露的信息:“我西征之时,阿公与你谈了什么?”

牧夺多不满的道:“还能谈什么,怪我把你惯坏了呗。”他不欲深谈,只道:“你真想知道,就自己问他去。”

笑话,他要是敢问阿公,他还问大兄做什么。

也不能说他怕阿公,只是阿公辈分大,做小辈的不得让着点?

都天禄讪讪的转移话题道:“大兄,你这样子去见嫂嫂,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

牧夺多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想到都天禄平时确实与清儿关系不错,有说有笑的,不由的问道:“那你有何良策?”

都天禄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切皆在我掌握之中的睥睨之色:“我有一上上策,可解大兄之忧。\"

牧夺多喜之,询问道:“君且讲来。”

眼见鱼儿咬了钩,都天禄不慌不忙的收网道:“但我近来也有些烦心事……”

牧夺多看着他的狐狸尾巴,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都天禄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站在原地,在心里默默倒数。

三刻之后,牧夺多空着手,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比他倒数的快了两刻,看来嫂嫂很生气啊。

牧夺多一看到在原地动都未动的都天禄,不由有些牙痒痒,但鉴于情势强于人,他还是露出笑脸,迈步到都天禄身旁,亲近道:“阿弟,这里景观可好?”

都天禄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如嗜血的鲨鱼看到了猎物般。慢悠悠的点了点头,恍若未见这园子里的花被大汗摘的零零散散的,不成样了。

牧夺多豪爽一笑道:“阿弟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有何烦心事且说与大兄听,大兄帮你解决了!”

都天禄笑容扩大,陈恳道:“我近来有些烦心事,自与嘉瑞结契后,也没送他什么好东西,实在令我烦恼。”

牧夺多不由脸色一僵,狐疑道:“你那库中那么多宝贝……”

都天禄越发诚恳,简直掏心掏肺的道:“远远不够我想给予嘉瑞的。何况我库中多是些俗气之物。”说到这里,他流露出遗憾之色,而牧夺多的脸色愈发的警惕了起来。

都天禄羡慕道:“哪及大兄私库中的文人墨宝之多,实叫人羡慕不已啊。“说到最后,他还幽幽叹了口气。

牧夺多算是明白了,来者非善啊,这是盯上了他的私库里的宝贝了。

他权衡了一番,警惕的问道:“你想要哪样?”

都天禄不答,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大兄。

牧夺多脸色一黑,接过纸,才看两行,就恨不得挥袖而去。他倒是比他还要清楚他库里的宝贝啊,这一个一个的,有些他自己都记不起来,都天禄倒都给列上了。

他伸手指着其中几样,摇了摇头。

都天禄沉吟了一会,摇头。

牧夺多遂少指了几样,都天禄再摇头。

牧夺多便不松手了,一脸不善的看着他,想念起了落在殿内的鞭子。

两人对峙了一番,都天禄一脸无奈的屈服:“罢了罢了,就听大兄的。”他有些矜持的道:“大兄将这些派人送去我的府邸就行了。”

牧夺多看着他的小酒窝怀疑自己被坑了,不善的道:“你且先帮我解决了再提此事。”

都天禄还是十分相信大兄的信誉的,遂点头道:“是该如此,既然这样,我先去嫂嫂宫中,为大兄说些好话,大兄,你且附耳过来。”

牧夺多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环境,忍了,附耳过去。

都天禄遂逐步教之,话完,牧夺多面露不信之色:“如此能行?”

都天禄负手而立,飘飘然道:“绝对可行!”

二人就此分手。

殿内。

络清正拿着剪刀侍奉着一盆花草,其长势喜人,枝头颤巍巍的开着几朵淡粉色的花苞。

她拿着剪刀小心的将枝丫剪去,又有些迟疑的看着那盆花,拿不定主意。

都天禄就是在这个时候走入殿内的,侍女在一旁小声的对络清道了几句,络清脸上便露出了笑容,转头招呼都天禄道:“天禄快过来,帮我看看,这花哪里还要修剪?”

都天禄便走近了内殿,看到那盆花,不由眼睛微微一亮,熟门熟路的坐在下方的椅子上道:“这盆早春迟这是要开了?嫂嫂费了不少心?”

络清端详着早春迟,闻言,笑道:“左右我也无事做。”她剪掉一片叶子,继续道:“幸好它总算赶上了时节,不然今年看不到它开花。那倒有些遗憾。”

都天禄在下方道:“早些日子看,它还不似现在这么精神,我还道,嫂嫂要失手了呢。”

络清靠后一步,端详着早春迟,亦是道:“所以只要用心,这花呀,总会开花结果的。”

她转头将剪刀交给侍女,恍如刚才那句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笑着看向都天禄道:“我方将你大兄赶出去,你便来了,莫不是你大兄找你做救兵来了?”

都天禄奉承道:“这世间便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嫂嫂的慧眼,正是如此。”

络清笑了一声,拿手指遥遥点了点他道:“就你嘴最甜。”

都天禄便得寸进尺道:“我看大兄一个人在园子里团团转,实在不忍心……”

络清眉间一扬,道:“你没问你大兄谈什么条件?”

都天禄便有些羞涩道:“那都是顺手为之,主要还是我心疼嫂嫂。”

络清便扬声笑了起来,一时间,室内有百花齐放之感,连装饰都温馨了起来,她笑了会,才止住笑声道:“那你可教了他什么?”

都天禄微微有些尴尬,但一想到那张纸上的东西,便厚着脸皮道:“嫂嫂可开心了些?”

络清摇摇头,尤带笑意道:“你呀”话语中尽显亲近之意,方慢慢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兄的脾气。你看我什么时候跟他别扭过三天的?”

都天禄立马顺杆爬道:“这也是嫂嫂你脾气好,要是换了我,哪能那么轻易原谅了他。”

话虽这么说,他心中却飘过了一丝阴影,嫂嫂确是没有跟大兄别扭过很久,就是她搬出络宫之后,也未见她有何异色,似乎只是一次寻常的搬迁。

然自此她与大兄分居两殿,且再未留宿过大兄。虽无怨言,但此举已然表明了她的态度。

他尤在那边深思,络清在一旁与他道:“你与我又不同,你大兄爱你远甚于你爱他,而我与你大兄……”她微一停顿,都天禄立刻抬头看向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