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得多亏了牧夺多身边没有鞭子,不然他真忍不住想抽他几鞭:“反叛反叛!你刚学会这个词怎么着?”他站起身,须发怒张,威风凛凛,愤怒道:“我问你!牧地烈部落的首领是谁?”

都天禄气势瞬间低落了下去,拿眼睛直瞟牧夺多,哼唧道:“是我。”

牧夺多不解道:“你怎么就觉得自己对牧地烈部落的掌控力这么弱?会导致他们随时背叛你?”

都天禄垂头丧气的道:“我只是觉得……”他偷偷看了眼牧夺多:“牧地烈部落太强了……”他意犹未尽,但是牧夺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有些失笑的靠回了椅子,看着都天禄耷拉着脑袋,难得一见的萎靡场景,忍不住回忆起了他小时候,都天禄出生的时候,作为袁吉多尔最小的儿子,那时候牧夺多的儿子都已经会下地跑了,所以与其说牧夺多是他兄长,不如说他是一手把他带大,如兄如父,连他的几个儿子都没有这么用心带过,看着都天禄从一个跌跌撞撞的小孩子慢慢长大成为了骄傲的少年,但是他看似成年,实则仍紧紧握着牧夺多的手,一旦遇到了什么问题和难题,就忍不住朝牧夺多伸出手,让他带着他继续朝前走,这一走就是20年,在牧夺多的保驾护航之下,他未曾经历过风浪,也未曾跌倒摔过跟头,一路顺风顺水,就连出战,必是百战百胜。

牧夺多有些失神,看着都天禄的脸回过神来,朝他挥了挥手,都天禄走过来坐到了地上的阶梯上,看着一如他记忆里高大的大兄,眼中似乎有些愧疚。

牧夺多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道:“天禄,牧地烈部落虽然实力强劲,但这是一匹被驯服了的狼,他永远不会背叛主人,艾尔肯家族率领着牧地烈从诞生到强大,绝不会在你这里停止它的权柄,虽然你是吉尔黑部落的殿下,但你同时也是艾尔肯血脉的继承人,即使他们意图染指大汗之位,你也是他们当之无愧的王,你只需牢牢握住这匹狼头的缰绳,必将无往而不利。”

都天禄眉心一跳,他试探道:“哪怕,我从你手里夺走了汗位?”

牧夺多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哪怕你从我手里夺走了汗位!”他露出一丝笑容道:“你可别忘记了,草原上没有后退的懦夫,只有不断进攻的勇士。”他鼓励甚至期许有一个年轻人能从他手里抢走这个位置,这个草原上只尊重强者。

都天禄一把抱住牧夺多的大腿:“那大兄同意我和嘉瑞的结契了吧?”

牧夺多回忆了下刚才的对话,实在没找到任何一丝关于同意他和那个辞国人结契的信息,忍不住问道:“凭什么啊?”

都天禄抬起脸,理直气壮道:“你都同意我当大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