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禄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突然伸手握住了安嘉瑞的两只手,急切道:“我……我不是……”一时之间竟话不成调,他停顿了下才强硬道:“反正你不许毁容!”

毁容???你想太多了,这张脸就是不给你看,我自己看都赏心悦目,心情瞬间能好上几个点,我又不傻,干嘛要毁容。

安嘉瑞压下吐槽的内心,冷淡道:“看来将军是清楚了?那……“他抬眼看向大门:“我就不送将军了。”

都天禄在他身后僵硬了片刻,才翻身下床,但并没有急着离开,他立在原地,神色复杂的看着一脸冷漠的安嘉瑞。安嘉瑞抬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他恍若被烫到一般,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最后却停留在门前,沉声道:“不管怎样,你身体要紧,不要气着自己。”

目送都天禄离开,安嘉瑞躺回床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殿下?”落塔吓了一跳,眼看着都天禄身穿着单衣就被赶出了门外,不由得轻声询问。

都天禄摆了摆手:“我去客房休息下,不打扰嘉瑞了,待会喝药的时候,你盯着点。若嘉瑞白日觉得闷了,就带他去院子里走走……”他有些怅然的停下了话,朝客房走去。

落塔进门前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都天禄落寞的背影,实在搞不懂殿下在想些什么,人都到手了,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这么还生生把自己折腾去了客房?

落塔进了房就悄无声息的停在了角落。

安嘉瑞发了会呆,终于发现了落塔的身影,忙指使他把灯点起来,拿些书过来,就披上外套坐在椅子前,看书打发时间。

这一晚,客房的灯和主卧的灯都亮了一整晚。

“都天禄,你可是草原上的男儿,居然被撵出去睡了客房?”牧夺都忍不住靠在椅子上放声大笑起来。

他已步入中年,但仍有赫赫威名在草原上流传,袁吉哈尔蛰伏北方数十年,于暮年一统草原,牧夺都在幼年就跟随父亲征战四方,稍长,即领军出战,军中威望颇深,立下赫赫战功,袁吉多尔暮年更是多由牧夺都处理部落大小事务,颇得父亲重任。

等袁吉多尔去世,牧夺多继承汗位,几乎是众望所归,毫无异议。袁吉多尔共有十八个儿子,却唯独只有牧夺多是长于袁吉多尔之手,教化,汉学,军中大小事务,皆由他亲自教导。

待都天禄出生之时,牧夺多的大儿子都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待他长成,袁吉多尔开始宠爱小儿子,牧夺多已经开始帮他处理部落琐事,袁吉多尔去世之时,都天禄甚至尚未成年,与其说他是竞争对手,不如说他是被牧夺多看着长大的幼弟。

都天禄黑着脸坐在下首,自早上他进了大殿,牧夺都就没停止过对他的嘲笑。

“天禄神勇无比,但在心爱之人面前仍然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啊。”牧夺都身旁的一个端庄典雅的女人轻声笑道。

“今天我可不是让你们来打趣我的!大兄,大嫂!”

“哦?那是有何贵干?”牧夺都靠着椅背懒洋洋的问道。

“我要与嘉瑞结契!”都天禄闷闷的道。

牧夺多挑了挑眉:“你的幕僚没劝你?”

都天禄扬起眉:“我不管,我就要和嘉瑞结契!”

牧夺多靠着椅背慢慢道:“你想好了?这可不是一个聪明人会做的决定。牧地烈部落没有想法?”

都天禄站起身:“你到底同不同意?”

牧夺多颇有兴趣的道:“小家伙,人抢都抢回来了,你要干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没必要大动干戈的。”他意味深长的道:“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都天禄脸都气红了:“大兄,你也不赞同我?”

牧夺多眼看他毛都要炸开了,连忙收敛了脸上看好戏的表情,语重心长道:“不是哥哥不支持你,实在是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你就把他当个宠物养在家里算了,别到时候生生把人逼死了。”

络清在一旁帮腔:“天禄,安嘉瑞好歹也是名门之后,这事不能急着来,你先把他调教好了,一个名头有什么重要的。倒时候你想让他怎么喊就怎么喊……”

都天禄一字一顿道:“我不是来跟你们逗趣的,我就要和他结契!”

牧夺多这次倒是认真了些:“和一个辞国人?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