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受够了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今夜你逃不走,谁敢拦我,我就大开杀戒!”血狐跃跃欲试,浑身的血液蒸腾着执念带来的罪恶,红楼直播太过压抑,身体中的负面情绪需要释放。面具下,我的双眼褪去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仁慈、善意的外皮被剥开,露出了不加掩饰的疯狂,这是我骨子里一直被理智压迫的本性,随着道锁不断打开,正慢慢回归的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本
性!
全力冲刺!每一块肌肉都在燃烧,阴气呼啸,全无顾忌。
“站住!”
“我发现小偷了!在这里,他、他……他正朝我撞过来!”
“队长呢?快来人!”
“这特么是人吗?报警!快报警!”
刚才保安亭里走出来的保安和正在打扫步行街的环卫工都给惊呆了,我一开始也不想如此高调,但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会变脸的鬼影,现在为了抓住她,我什么都顾不上了。“看她离开的方向,似乎是准备把我往市区的方向引,那里人口稠密,确实不太好下手。”血色狰狞,我的眼神却异常平静:“不过到了市区又如何,这满是铜臭味的城市我已经受够了,该让他们醒一醒
,来点刺激的东西了。”
道锁打开了三把,道术即将突破到下一个境界,最主要的是鬼术突破到第五重,我对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或许我可以换一种方式去解决自己遇到的问题了,毕竟我已经不再是第一次直播时,那个疑神疑鬼,什么都害怕的菜鸟了。”
手掌抬起,光线似乎被吞噬,我所在的位置总会比其他地方更加阴暗,连星光都不愿靠近。
“我看不透京海的水有多深,既然这样,那不如彻底将这里搅浑,把各路牛鬼蛇神吸引到台面上来。”手掐鬼决,掌心的冥纹发出幽暗的光芒,好似地府鬼眼一般:“阴阳有令!”
“敕东方青瘟之鬼,腐木之精;南方赤瘟之鬼,炎火之精;西方血瘟之鬼,恶金之精;北方黑瘟之鬼,溷池之精;中央黄瘟之鬼,帝土之精!”
不知何时出现的乌云遮住了星月,整条街道的路灯明灭不定,灯火摇曳,像是在惧怕什么东西。
五道巨大无边的阴影,自天地五方汇聚而来,化为狰狞凶狠的巨鬼。
“给我抓住前面的人,不论死活!”鬼术突破到第五重,我已经能修习后面更加强悍的御鬼之术,只是因为时间紧迫,我还没有静心整理过自己身上的种种法门。等抓住朱立,完成了来自阴间的委托后,我的实力应该还会有一个质的提
高。
五方瘟鬼拦路,鬼影无处可逃,就在她快要被巨鬼碾碎的时候,步行街尽头的一栋三层小楼中忽然飞出了几张浅蓝色符箓。看到那诡异的蓝色符箓,我动作稍缓,这符和陈九歌使用过的梦道符箓颇有几分相似。
一张张脸在我的掌心融化,这感觉并不好受。
我看着那蜡像一般的面容,语气森冷:“你就是白玫瑰的店主?”
从身材上依稀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女人,但是她的脸却在不断脱落变化,时而是老人,时而又变成了孩童。
马路上偶尔有车辆开过,灯光会在短短一瞬间照亮美容院内的场景,四周安静的吓人,滴答滴答只能听见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时针走动的声音。
“你在找什么?”干涩的女声自那张丑陋的脸上发出,模糊的五官,让人恶心的声音,就好像蛆虫爬到了鞋面上,恨不得立刻将其甩开,远远躲避:“你也在找自己的脸吗?”我掌心托着的女人脖颈猛然前伸,就像一条蛰伏了许久的毒蛇,将那张谁都不愿意再看第二眼的脸凑到我跟前,她的牙齿就要咬住了我的眼睛,那散发出的臭味让我周身阴气涤荡,疯狂扩散,好似风
暴一般。
拉长畸形的脖颈最后停在距离我脸不到一厘米的地方,那一张张重叠的脸,我能看的清清楚楚。
“你的脸也丢了吗?”
森冷的声音从溃烂的口腔中发出,这一切都紧贴着我的目光。
手指用力,我死死掐住女人的脖颈,眼睛眯起,一颗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畏惧,恐慌这些我早已丢弃,身后鬼哭狼嚎,眼中血色朦胧:“阴阳有令!”
十八阴窍大开,条条阴龙汇入手掌,我的手臂外笼罩着一圈常人看不见的阴影。女人的脸变化的更快了,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掌心传来的触觉告诉我,她是个活人,那种弹性只有人类皮肤才有,可是近在咫尺不断变化的五官和褪色融化的脸却反复提醒着我,这玩意绝
对不是人类,她就像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怪物,怀揣着罪恶和恶意让人厌恶!
“说还是不说?”手臂用力,我要拧碎这个丑陋的家伙。
“你的脸也找不到了吗?你是来找自己的脸对吗?你的脸是被偷走的吧……”
一句句话语好像催命的诅咒一般,在这漆黑狭窄的环境,无限回荡,冲入耳蜗,好像是在故意折磨我一样。
“不愿意说,那就去死!”我心底的暴虐被彻底激发,吞食近百道执念留下的后遗症,让我随时处于失控的边缘。
双眼毫无感情,我看着女人的脖颈在我手中一点点拧压变形。
许是感受到了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胁,女人的脸停止变化,五官如鲜花般枯萎,所有的脸都在哭泣,叫喊,痛苦的呻吟:“这是我的脸,是我的脸!”
尖叫刺耳,我不为所动,手掌如钢箍。
脖颈被拧碎,发不出声音,女人的脸最终定格,五官被割掉,伤口上涂满了五颜六色的化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