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没有任何人走出,也没有伸出任何东西,更诡异的是对方竟然也没有关电梯门!
通常来说,一般人乘坐电梯,发现电梯自动停下,而且门外没有人的话,正常反应是按下关门的按钮,马上离开。
可眼前的这一幕让我有些摸不清楚,他为什么不关门离开?
现在可是深夜凌晨,他乘坐的电梯莫名其妙在红楼这种地方打开,里面的人不害怕吗?
如果我只是一个做恶作剧的顽童的话,那现在真正感到害怕的恐怕就是我自己了。
“电梯是空的?出现了故障,自动运行?还是说里面的乘客,不是正常的人……”
指尖夹着一张符箓和秀场手机,另一手掐着血浊传授我的手决,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走出藏身之地,慢慢朝电梯方向靠近。像红楼这种一到晚上便被黑暗笼罩的建筑,里面的租户应该都已经习惯了黑暗,相比较机具伪装和隐蔽的黑暗,恐怕光亮才是不好的象征,就比如一单元一楼的声控灯,每当灯光亮起,就注定会有不
好的事情发生。因为这里的人上楼,从来都不会发出太大声响,引来亮光和窥伺。
心脏慢慢悬了起来,我也不知道电梯里藏着什么东西,难免会有些紧张。
一步一步,快要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脏兮兮的电梯门突然向内关闭,自动合上了。
“十五秒,电梯自动停层的时间。”我看着那个电梯旁边的数字从7变化到了8,有些无奈:“差了一点,等会看它会不会再下来。”
楼层数字很快又变到了9,最后停在11楼。
我紧盯着数字,掐算时间,发现电梯停到顶层后就不再动了。
“刚才乘坐电梯那人,去了顶层?”对方和我要去的目的地一致,这么想来还有遇到的机会。
我抬起手,指尖悬停在电梯按钮上,久久没有按下去:“暂时还是不要惊动它比较好。”
转身离开电梯,我沿着楼梯一层层走到了十一楼。
说也奇怪,这中间竟没有看到一个执念,红楼的租户好多也都离开,因为有些房间的铁门是开着的,我曾进去查看,把手伸进床上摊开的被子,有的还残留着一丝温度。
“这些红楼租客都去了哪里?朱立是一单元的,我现在所在的可是四单元,难道他们都串通好了?”在我进入老阿婆房间避难的时候,红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出安全通道,我站在第十一层,从楼道的窗户能看到外界。漆黑如墨的夜空偶尔划过一两道闪电,在那瞬间的亮光照耀下,能看到外面荒芜苍凉的土地。
“这血该不会是小男孩留下的吧?”住在六楼的小男孩很有可能是顾君生转世,他被执念当做了同类,所以其父母遇害后,他能独自一人在红楼生存下来:“张书雪没有伤害那孩子的理由,不过从小男孩很害
怕李铭这一点可以看出,他对执念还是十分畏惧的。”
为了追查血迹,我来到八楼,张书雪租住的房间门也没锁,推开之后,一股油腻的肉香飘散出来。
餐盆倒扣在地上,肉汤洒了一起,上面依稀能看出几个脚印的轮廓。“脚印是张书雪的,脚尖朝着门口,她光着脚匆忙追着我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鞋印则很小,应该是李铭留下的,他在地上爬行,所以大部分鞋印都不完整,同样鞋尖朝向门口,这小子离开后也没
有再回来。”我仔细观察了每一个脚印,除了张书雪和李铭外,只剩下我自己的。
“她们去了哪里?”我离开张书雪家后,又遇到了满身牙印的执念,东奔西跑,浪费了很长时间,之后躲在老阿婆家里和外界脱节,红楼中发生的所有变故,应该就是在我聆听老阿婆故事时发生的。“所有人都不见了踪影,这些红楼租客想要干什么?他们被执念操控,暴食和贪欲占据头脑,应该会连绵不绝对我发起进攻才对。难道说执念在和人结合后会发生异变?”执念给我的感觉都是依照本能
行事,可现在我总觉得事情不对。它们表现出了很强的纪律性,就好像背后有一个共同的大脑在指挥一样。
走进屋内,椅子倾倒,墙面也溅上了不少油汤,我没有久留,径直步入张书雪的卧室。
我的外衣就扔在这个狭窄逼仄的小屋子里,张书雪当时拽掉我外衣,随手就给扔在了地上,当时我还特别注意了一样,外衣掉落的位置前后没有发生变化。
“屋内无人进入,衣服位置也没变,看来我衣服里的东西应该都还在。”松了口气,其他都还好说,只是秀场的胸针摄像头对我来说太关键了,那东西会暴露出我的很多信息。
捡起衣服,我抖了抖灰尘,手伸进口袋里。
符箓、道经都没有少,可当我的手摸到上衣口袋那里时,我表情慢慢凝固了。
“胸针呢?”拿在眼前反复看了几遍,原本扎着胸针摄像头的地方此时什么也没有!
脸色变冷,我穿上外套,先是仔细搜查了一遍卧室的各个角落,而后又翻找了客厅,并没有看到梅花胸针。“不是掉落在了屋内,那它会去哪?”我回想当时的场景,被执念控制的张书雪和李铭都发疯一般追着我往外跑,她们当时没有取东西的时间。而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出租屋地面上又只残留了她们
离开的脚印,并没有她们回房间的脚印,这足以说明偷走梅花胸针的不是她们。
“为什么会没有脚印?”张书雪的房间原本是为了囚禁她,所有窗户都被砖头砌死,唯一的出入口就是房门。
“肉汤泼洒的很不规则,如果特别留意的话,倒也有可能在不踩到肉汤的前提下进入房屋,但这需要身体具有高度的协调性和平衡性,被执念操控的身体动作幅度都很大,应该做不到。”
“一个身手矫健身体灵活的隐藏者,或者是一个没有脚的东西。”
秀场的梅花胸针必须要找到,管他是人是鬼,拿了我的东西,就算是入局了。
“其他东西都没丢,只有胸针被拿走,对方应该清楚这东西的含义,很有可能是另一位主播出手了。”我坐在张书雪的床上,慢慢冷静下来:“朱立还是住在顶楼的那一位?”
我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可能:“假如楼顶的哪一位才是秀场主播,他拿走胸针是不是为了告诉我,让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