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以我们雨夜一般都不会出门。”
“听着挺吓人的,来了你们京海以后我才发现,还是自己老家舒服。”我略有感叹的说道。
“年轻人,就要去外面多闯闯,大城市机会多。”老板嘿嘿一笑,又递给我一根烟。我点燃以后,一边结账一边随口问道:“都说大城市好,可我刚来京海你们就编故事吓唬我,之前还有个出租车司机给我说京海哪都能去,唯有一个叫猪笼公寓的地方不能去,你说可不可笑,哪有公寓
给自己起名叫猪笼的……”
说话的同时,我也在留意店老板的神色变化,当我说出猪笼公寓的时候,他夹着香烟的手指好像痉挛般很不自然的动了一下。
“兄弟,这猪笼公寓真是出租车司机给你说的?你跟他有仇吗?”店老板的声音压低了许多,我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也没什么大仇,他是个黑车司机,多收了我一两百,我还吃亏了。”我追问道:“听你的意思,京海真有猪笼公寓这地方?”“有啊,猪笼公寓就在关外。”店老板的声音很快恢复正常,“京海几十年前是外国租界,后来战争爆发,周边的难民都想要去外国租界避难,蜂拥而至,为了安顿数量越来越多的难民,租界就修建了‘猪
笼’公寓。”
我皱起眉头:“我似乎有些明白它为何会被叫做猪笼公寓了。”“你还是不明白。”店老板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其实那地方真名叫做隆昌小区,也算是在战争中救活了很多人。住宅本身没什么错,但是战争爆发,天灾人祸,很多人饭都吃不饱
了。”
“吃饭?”我眉角上挑,联想到了很不好的事情。
“恩,这才是它被叫做猪笼公寓的原因。”烟灰不知不觉掉了一地,店老板看了一下外面的天:“时候不早了,你吃完饭赶紧回住的地方吧,天黑,别乱跑。”
结了账,店老板还没找零,他的妻子忽然拿着手机从里屋走出,朝他招了招手。
两人一起跑到后厨才接通电话,小声交谈着什么。
他们夫妻俩神神秘秘,我也不准备打扰,默默起身,原本是想要离开,可是判眼随便一扫却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里屋的房门半开着,女人出来的时候没有关严,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屋内的场景。
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跪在墙根,眼睛盯着某一个方向,嘴里不时说着话,好像正在和某个人交谈一般。
“一个人自言自语?”我摸了摸鬼环,起身朝那个屋子走去,店老板人不错,如果方便的话,我不介意顺手帮他一把。轻轻推开房门,我顺着小男孩的目光看去,那里只有一把撑开的碎花雨伞。
飘着细雨的漆黑小巷当中,有一对母子从远处走来。
母亲打着碎花伞,小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他背着书包,还故意往水里面跳。
泥点溅在裤脚上,那位母亲看到了也没有责骂他,只是牵着他的手快步朝小饭馆走来。
“中年男人等的就是她们?这一对母子看起来很正常啊。”我运用判眼并未在她们身上发现阴气或者不干净的东西。
“怎么现在才回来?五点放学,现在都八点多了!”饭馆老板一直凝重的表情终于舒缓,他掐灭了烟,冒雨走了出去。
“还不是你这个宝贝儿子惹得事?跟人打架,差点戳瞎人家的眼睛,我好说歹说最后赔了钱才让走。”进到店里,那位母亲看到我在场,不好意思发脾气,不过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又跟人打架?”店老板瞪了小孩一眼,“这个月第几次了?你就不能让你爹妈省点心?给我过来!”
“我没跟人打架,他是被别人推倒的,是被一个姐姐……”
“还瞎说?”不给小男孩辩解的机会,那位母亲就开口打断:“老师同学都说当时就你跟人家在一起,你要编就编的像一点,还不如说他是自己跌倒的!”
她好像对于管教孩子很头疼一般,揉着眉心:“那么尖的树枝,就差两三厘米戳到眼珠子,真要戳瞎了眼睛,咱家就只能卖房来赔了!”
那位母亲越说越生气,拽掉男孩的书包扔到一边:“你给我站好了!站没站相,做没做样,你是没骨头吗?”
女人教训着小孩,中年男人没有插话,他用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雨滴:“你最后赔给人家多少钱?”
“三千多点。”
“三千?!眼睛没事,还赔这么多?”中年男人声音一下子变大,他拧住小孩的胳膊:“小兔崽子,你爹妈都快累死了,你还天天给我们没事找事!”
“真不是我推的,我看到地上有树枝,这才过去想要提醒他,你们都不相信我……”男孩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中年男人拧的太疼,眼睛含泪,都快要哭出来了。
“老板,小孩淘气是天性,小时候越淘气的孩子,长大了就越聪明,越有出息。”我开口劝了一句,心里却回想着小孩刚才说过的话。
男孩说受害者是被一个姐姐推倒的,可是老师同学们却只看到男孩和受害者单独在一起,难道那个姐姐是男孩虚构出来的?
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男孩的反应,拥有判眼,我能够通过人类面部最细微的表情变化确定一个人的内心波动,这个小男孩似乎并没有撒谎。
换一种思维,假如男孩没有撒谎,那整件事就比较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