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哪来的匕首?

谢梵陷入迷茫和沉思,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太了解叶微。

叶微被谢梵的气息包围着,闻到了熟悉的梵香,绷紧的身子放松下来,软软地挂在谢梵身上。

正是因为近距离接触,他才知道谢梵用了多大的力气抱着自己,身体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心软。

“谢梵。”他叫了他的名字。

谢梵整个人僵住了,他有些惊喜,又有些不可置信:“你……叫我什么?”

“谢梵,或者说,太子殿下。”

既然做出这个决定,叶微就不会后悔,他想摘了眼纱,又想到自己手上都是鲜血,想想还是算了,于是道:“你能帮我把眼纱解开了吗?”

“好。”谢梵松开他。

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紧张了,双手颤抖,越是紧张越解不开,出错了好几回,这才终于摘下来。

叶微缓缓睁开眼。

这是一双清澈得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干净漂亮,潋滟无边。

他认真看你时,好像你整个人都在他眼里。

万千山水,不如你。

“他伤到你哪里了吗?”

“没有,”那人倒是被他伤得很重,叶微移开视线:“殿下,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再说我们的事吧。”

府里的侍卫听到景王的大叫声,都已经赶了过来,几个侍卫把人扶起,护在身后。

“好,”谢梵低声说,“那就先处理景王的事。”

景王?原来是个王爷。

叶微了然,怪不得胆子这么大,无所顾忌。

景王捂着肩膀,怒气冲冲:“给本王把他们都抓起来。”

“你要抓谁?”谢梵语气冷淡,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感情。

“抓——”你字还没出口,他就被吓到了,用力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砍了一刀,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看见太子。

再看一眼,还是太子。

太子还牵着叶微的手。

景王意识到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腿一软,瘫到地上。

侍卫连忙扶着他:“诶,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原来叶微嘴里的姘头,居然是太子。

他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连忙跪在地上,俯身行礼:“参加太子殿下。”

周围的侍卫们面面相觑,见他们王爷都跪了,一个个也都放下武器跪了满地。

景王弱弱开口:“皇兄,今天这事是个误会,臣弟不知道叶公子是您的……人。”姘头两个字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

谢梵冷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不是孤的人,你便能为所欲为?”

多说多错,他低着头,不敢回答。

“可能是孤这几日比较忙,没能关注你们,才让你们的心又变大了,连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都不知道了。”

谢梵捡起地上扔的一把剑,没走一步,景王就哆嗦一下,终于,他脚步停下,长剑横在景王脖子上,动了动,似乎在找什么地方好下手。

“皇兄饶命……皇兄饶命——”他动也不敢动一下,刀剑无眼,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割到。

脖子上骤然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谢梵加大了力气,划出一道红线,景王额头上全是冷汗,也不敢大喊大叫,他闭上眼睛,以为自己今天真要命丧于此。

这时,脖子上突然轻了,谢梵收走剑,扔到地上。

景王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谢梵不想在叶微面前杀人,只道:“今天的事,孤等你给孤一个解释。”

话落,他拉起站在那里看了许久的叶微,穿过一地狼藉离开了。

刚出门,叶微就差点晕倒,索性被谢梵及时扶住:“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

“没事,我中了迷药,可能是药效又反复了。”

谢梵把人拦腰抱起,叶微从不为难自己,既然自己走不动,谢梵要抱,他也就顺势倒在他怀里,揽住对方脖子。

这种感觉很特殊,既安心又轻松。

谢梵趁机把人带回皇宫。

江总管在上阳宫外守着,大老远就看见他们家殿下抱着一个人回来,那人埋在殿下怀里,看不清相貌,唯有一只手露在外面,骨节分明,白皙修长。

单凭一只手便已给人无数遐想。

江总管笑意盎然,看来殿下又把叶公子带回宫了。

谢梵把人抱到床上,吩咐宫人都下去,连江总管也不例外。

江总管离开前瞥了一眼,发现叶微这次没有蒙眼。

猜测殿下跟叶公子摊牌了,也就是说明天叶公子可能不会走了。

叶公子不走,殿下心情就好,他们这些服侍的宫人自然也轻松了。

感谢叶公子。

谢梵让叶微躺在自己腿上,轻轻按摩,帮他缓解晕眩。

叶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温容在你这里吗?”

谢梵语气淡淡:“孤的床上,你居然敢提别的男人?”

叶微挑眉:“那是我弟弟。”

“你究竟有几个好弟弟?”